我幾近崩潰,太多的秘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尤其是被親信之人背叛還害死了我珍愛的嬈姐姐,同時又中了瑾貴嬪的計,與麻生會麵詳談時被太子親眼所見,我被拖回景藻宮,麻生被押入大牢動用私刑琵琶骨被穿透無法再用武功。
月半之夜黑芒出現,在危急時刻我靈機一動,用瑾貴嬪換麻生與他做了交易簽訂契約,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黑芒趕到流月宮時瑾貴嬪早就沒了氣息,而麻生也從大牢裏消失了。
好在我將瑣事拋出腦後努力分析推斷,後判斷瑾貴嬪應該是假死,同時青嵐告訴我麻生已被救出,我才放心地去了太醫院想求證瑾貴嬪到底有沒有死,我的推斷沒有錯,瑾貴嬪果然是假死,隻是我的剪子並沒有刺死她,反而也許是平妃在她身上下的蠱毒起了作用,她被自己的傲慢自大和嫉妒仇恨殺死了。
就在這一切都應該畫上句號的時候,更加震撼的事發生了,我偷聽到太子書房裏和黑衣人談話的內容,得知九王爺遇刺掉落山崖已經身亡,知道這個消息後如同晴天霹靂打在我的身上令我動彈不得,我隻要再確認瑾貴嬪口中提到的“芳”是不是芳妃就可以了,這一切應該結束了,可是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要讓我知道這個傷心的消息呢?!
如果芳妃確實是平妃,那麼我就可以明確地暗暗搜集證據,然後向太子或是皇上稟告將芳妃製服,從此宮裏就太平了,可是現在……九王爺的死訊突然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是為什麼而活著?又是為什麼要進宮?我做這一切的意義何在?
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不屬於這裏,即使是時空出現裂縫讓我一不小心來到了這裏,也沒有因為我的出現而有任何一絲的改變,我查了平妃這麼久仍然一無所獲,身邊的人還是照舊遇害死去,我根本無法阻擋這些悲劇的發生,那麼我再查下去還有什麼用呢?
瑾貴嬪沒有告訴我誰是平妃,也許是來不及,也許說的“芳”也隻是為了迷惑我,平妃對自己的心腹都能狠下毒手更何況我一個外人,如果芳妃不是平妃,那麼真正的平妃一定會有所警惕甚至加大阻撓,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說不定我就是其中一個。
我想放棄了,一切都是徒勞,蘭貴姬死了,安貴妃死了,嬈姐姐死了,麻生也受重傷了,現在連我的心愛之人九王爺也死了,我已生無可戀。
思緒被拉扯回來,我突然間抬頭,不遠處的荷花池上似乎站立著一個模糊的散發著白光的人形輪廓,透過被淚水模糊的視線望去,依稀像是九王爺納蘭破曉的樣子,我的腳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著,一步,又一步。
“破曉,是你的靈魂嗎?你是不是來接我的?來吧,帶我一起走吧,我好累也好怕,我不想再查下去了,我現在沒有動力了……”
“破曉,你還記不記得那晚你就站在這荷花池的青石板石道上,你慢慢地朝我的方向走來,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那一瞬間我覺得你就像從荷花池裏走出來的河神一樣,渾身都似乎閃耀著耀眼的光芒,我沒跟你說是怕你臭美以為我吃定了你,這樣你就會有恃無恐,可是現在……”
我呢喃著,鼻子一酸眼淚又落下了:“可是現在我好後悔當時沒能和你說,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說太多的情話,是因為我怕說了以後你會沒那麼愛我了,可是我錯了,喜歡一個人就要讓他知道有多喜歡,我是馬後炮我是懦夫,隻有等到失去了再也無法擁有的時候,才敢承認我比想象中的要愛你的多,破曉……我好想你……”
我緩緩走向荷花池邊,白光越來越弱漸漸隱入池中,我怕破曉離開一急走下石道,誰知腳一滑一隻腳踩空掉進了池子裏,池水濺起弄濕了我的頭發臉龐和衣服,我驚魂未定連忙攀住青石板石道,再抬起頭時才發現白光已經消失,根本就沒有什麼破曉,難道剛才全是我的幻覺嗎?
“破曉!你別走!你回來你回來啊!婉婉好想再見你一麵……你別走好不好……”
既然破曉離開了,那就由我去找他,一直以為都是他來找到我,這次輪到我去尋找他!想著想著心裏對池水的恐懼慢慢減少了,我鬆開了攀住青石板石道的雙手,身子一歪隨著慣性摔進了荷花池裏,青石板石道上被濺起的水花所打濕,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澤的白光,方才的人兒早已消失,隻留下池水麵上一個個不大不小的水花漾開的水紋。
因我不識水性,重重地摔進池子裏後連著喝了好幾口涼水,身子在漸漸往下沉,夜晚池塘裏的水又黑暗又冰冷,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破曉你等著我馬上就來見你了,這下沒人能將我們分開了,我滿足地笑著。
由於缺氧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依稀間透過眼縫看到有一個黑影朝我遊過來,是誰?我抬起手臂想往黑影方向伸去,卻因為水阻力和手臂無力而不得所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