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萸一時啞然。
認識童昊翔那麼多年,他從來都是青春陽光的樣子,他家庭幸福,學業有成,他的人生都是一帆風順,沒有半點挫折,她一直覺得心恬認識童昊翔,是心恬的不幸,但此時看來,或許這也是童昊翔的不幸。
“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從手術室內出來。
兩人忙迎上去。
“我們是。”
“病人流產,雖然已經度過危險期,但還需要在醫院裏再觀察一段時間。”
“流產,是什麼意思。”童昊翔聽完醫生的話,緊張的開口。
“孩子沒了嗎?”宋子萸呐呐的問。
醫生點點頭。
童昊翔癱坐在長椅上,抱住自己的頭,狠狠的撕扯自己的頭發,泣不成聲。
對於這樣的結果,宋子萸也無奈,她坐在童昊翔身邊,輕輕拍拍他的肩,
“隻要心恬沒事就好,你們還年輕,孩子以後會有的。”
“昊翔,你不要太自責,心恬不會怪你的。”
童昊翔抬頭時,早已經淚眼茫茫,
“不,是我不希望它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它就真的不來了,是我的錯。”
“我不想負責任,子萸,我害怕,我害怕孩子的到來會擾亂我的生活,我口口聲聲說著愛她,卻從沒想過要負責任。”
宋子萸知道,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童昊翔,對於孩子的到來,是多麼的無助,因為他從來也沒想過在這個時候擔負起一個父親的責任。
三個小時後,護士通知病人已經清醒。
而原本應該和宋子萸在病房門口等待的童昊翔卻失蹤了。
整整三天,宋子萸就沒見過他,學校裏沒有,寢室裏沒有,公寓裏沒有,電話打不通,手機關機,她用了所有方法,就是聯係不上他。
古心恬雖然已經清醒,卻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她甚至把怨恨轉移到了宋子萸的身上,對於醒來後不見童昊翔,她隻字不提。
她的心性幾乎在這幾天全變了,這是宋子萸從沒見過的,以前的古心恬,有時候會任性,在親人麵前偶爾不講理,但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脾氣爆燥過。
“心恬,孩子沒了,是誰都不想的。”
“昊翔知道你一定很生氣,甚至不敢來見你。”
聽了宋子萸的話,古心恬緩緩睜開眼睛,忽然冷笑。
“你笑什麼。”古心恬的笑,讓宋子萸整個人發麻。
古心恬依舊沒有說話,重新閉上眼睛,臉轉到另一邊,當宋子萸不存在。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童昊翔滿臉胡渣的站在門外。
“昊翔。”宋子萸見到來人,這幾天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她甚至懷疑過他因為害怕麵對而逃走。
童昊翔手裏捧著一束鮮花,慢慢走到古心恬病床前。
忽然,古心恬轉過身從床上爬起來,一把奪過童昊翔手裏的花束,狠狠的砸向他。
花瓣一片片落在地上,童昊翔的臉上被玫瑰花刺刺傷了臉,但他忍舊低著頭一句不吭。
宋子萸見狀,忙出手阻止,
“心恬,你瘋了。”
“沒關係,如果她能解恨。”童昊翔發現自己臉上濕漉漉的,他也隻是抽了一張麵巾紙簡單的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