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山很大,進入內門之後,白流蘇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高大挺拔的山體隱在霞光和雲霧之中,禽鳥飛鳴,獸吼猿啼。
五大主峰呈五指狀分布,神異非凡,而流雲峰,卻是獨立在一旁,被稱作劍峰。流雲峰較之五峰,要矮小許多,但卻更加險峻,身法修為不夠的人根本上不去,山體間雲纏風繞,稍不留神就會摔下去。
青衫老人牽著白流蘇的手,腳下輕輕一點,平白出現了一股青色霞光,白流蘇隻覺得有一股神異的力量托著自己,當即騰空而起!
“啊!”
山間回蕩著少年似恐怖,似興奮的吼叫,驚起了滿山飛禽。
也隻有此時此刻,第一次體會這類似飛行的感覺,白流蘇才多多少少流露出了一絲真實的情緒。
青衫老人也隻是溫和地笑著,並不阻止白流蘇。
老人腳程很快,輕輕一點便是很長一段距離,不消片刻,二人就上了流雲峰。流雲峰上的建築並不多,但都很雅致,白流蘇自問自己是一個俗人,俗不可耐,但卻不得不讚一聲美不勝收。
一老一少在一間種滿了青竹的竹樓前落了腳。
白流蘇穩穩地站在地上,背後是竹海,麵前卻是白茫茫的雲海,雲海之上可以清晰地看見其他五峰的峰頂,和隨著清風徐來的,若有若無的聲音。
夕陽的光輝灑落在山間,灑落在雲霧中,歸來的飛禽閃動著疲倦的翅膀,一切安詳又和諧。
“好漂亮······”
白流蘇發自內心的感歎,在這裏生活,與神仙也無疑啊。
“滿意就好,日後,我便是你的師尊,你的名字是?”青衫老人笑著問道。
白流蘇雖然有些憊懶,但卻也尊師重道,他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認真回道:“拜見師尊,弟子叫白流蘇,白天的白,劍掛流蘇的流蘇。”
“劍掛流蘇,好名字,好名字!我徒兒與劍有緣,說不得將來可以打破東洲詛咒,成為那天下間一等一的劍客!”老人高興地說道,雪白的眉毛仿佛都笑開了花。
“流蘇,接劍!”
話音落下,一柄長劍飛向了白流蘇。
白流蘇趕忙接住,細細地打量著這把劍。
劍長三尺,通體青色,與老人腰間的劍很是相似。
“這是為師當年築基前所用之劍,後來,傳給了你師兄,你師兄築基後,它又到了你手上,希望你能善待它。”老人目光懷念地看著白流蘇手上的劍,似乎在想當初年少的時光,又似乎是在想白流蘇那個不幸隕落的師兄。
輕輕撫摸著劍身,這是他第一次碰劍,然而,就是這一下,白流蘇就感覺到了它身上歲月的痕跡,它已經不再鋒利,也不再無堅不摧了。
“弟子一定好好用它,好好養護它!”白流蘇鄭重地回應。
“好,你且隨我來。”
“是。”
白流蘇亦步亦趨地跟著這位頭發花白的師尊,朝前方的一間小屋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