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沙漠裏,一女人拖著一男人艱難的邁著步伐。
她麵色慘白、眸光木訥、嘴唇幹裂。
那每走一步都搖搖曳曳仿若隨時會一頭栽倒。
抬頭,眯眼看著那懸掛在天邊依舊肆無忌憚散發著灼熱的太陽、粗喘。
恍然,那雙木訥、恍惚的眸變得堅定,潔白的貝齒咬下那幹裂的唇,在上麵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不服輸、她不認命。
曾經再怎麼煎熬的日子她都挺過來了,現在想讓她低頭……
沒門!
我不會死的,我更不會讓他死的。
想到這裏的蘇桐咬牙拖著殷天絕繼續前行。
要知道如今這種狀況就算是一個人都很難前行,更何況她還拖著一個個頭一八零以上的男人。
蘇桐走過的地方除了留下一排腳印還有長長的拖痕。
但很快,這些痕跡便被沙子埋沒。
一切,回歸以往。
就好似他們兩人不曾留下足跡般。
是的,這就是沙漠。
不留痕跡的殺手。
蘇桐不知自己走了多久。
此時她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好似行屍走肉,她隻知道,她必須要離開這裏,她不能死也絕對不會讓他死。
走!不的停走!一刻也不能歇息的走!
因為一旦停下她將再也站不起來。
但無論一個人的毅力有多麼堅定,她的體能總有到極限的時候。
最終,蘇桐腳下一軟。
連同殷天絕一起順著沙丘滾下。
散發了一天灼熱的光芒的太陽在這一刻悄然收起自己光澤隱退了起來,夜色悄然彌漫。
由於沙子比熱容小的緣故,造就了沙漠裏白晝溫差懸殊極大,固有‘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之說。
為避開那灼熱的高溫,白天沙漠了少有的動物大多都在洞穴裏,直到夜晚天氣涼下來這才出來活動。
蛇、蜥蜴、昆蟲、蜘蛛等等。
這個地方隨時隨地都充滿著危險。
這裏白天的氣溫高達五十度,而此時隻有零下三度。
蘇桐是被凍醒的。
眼前那一片漆黑讓她陷入恐懼。
急促慌亂的聲音喊道:“殷天絕?殷天絕?殷天絕?”
待到雙眸適應後,這才環顧四周搜索著。
當看到不遠處那靜躺著的殷天絕時。
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
她看不清他現在的狀況怎樣?
隻能不停的呼喊,可是沒有回應。
從那微弱的呼吸,她知道他還活著。
刺骨的寒冷,讓她緊緊的抱著他、緊緊的、緊緊的,仿若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人。
哀求的聲音道:“殷天絕,我拜托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不要丟下我一個,你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我也還有很多秘密沒告訴你,我原本打算等回到華國後就告訴你一切的,所以不要丟下我一個……”
蘇桐的聲音極其微弱就像是一重病垂危的老人。
而隨著她話音的落下,隻聽靜謐的沙漠裏傳來一連串蟋蟀的聲音。
動物們悄然出沒了。
她隱約能夠看到不遠處有什麼東西朝她移動著。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蘇桐抱著殷天絕朝後移動,可任憑她用足力氣殷天絕都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