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夜,好似那打翻的硯台般,黑的詭異。
海邊,那洶湧的海水肆虐的翻騰著拍打著岸邊的礁石。
陰冷潮濕的海風好似那勢不可擋的洶湧猛獸般呼嘯而來,把那一排排樹木吹的宛若鬼魅般來回搖曳,仿若一不小心就會‘哢嚓’斷裂。
此時正是北京時間淩晨12點15分。
當耳畔邊傳來一連串汽車引擎聲時。
望去……
隻見一輛宛若跟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賓利緩緩駛來,然後在距離海邊別墅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下。
後排座位上那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瞭望那棟別墅,然後將眼神停放在二樓那早已滅了燈的房間。
靜靜的注視著。
不知道她洗完澡上床時頭發有擦幹沒?不知道她被子是否蓋好?不知道她是否又做惡夢?不知道她是否有想……他?
想他?
不!
要知道她現在最為憎恨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這裏的殷天絕嘴角上挑勾起一抹淒涼唯美的笑容。
“煙!”
殷天絕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字眼叫駕駛位的蕭炎一愣。
他沒抽煙的習慣,所以身上自然也沒煙。
緩過神來,他才在車上找尋著。
最後在車抽屜裏找到了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殷天絕然後啪的一聲給他點燃。
殷天絕現在的身體自然不適合抽煙,但他知道,他想做的事任何人都組織不了,所以蕭炎什麼都沒說。
劇烈的車禍讓殷天絕內髒本就受到損害,如今再一吞吐這雲霧當即被嗆到。
那極具刺激氣息的白眼在他肺裏肆虐穿梭蠻橫的擴散著。
殷天絕強忍著,沒有咳嗽出聲。
當即那張慘白的臉頰被憋的很是難看。
他剛打開一點窗戶隻見那肆虐的海風一股腦的灌入,刮在人的臉上好似刀子般,但對於殷天絕而言,此時的他根本沒有什麼感覺。
直至一支煙燃罷。
才見殷天絕扔下煙蒂,推開車門跳下。
蕭炎緊跟著跳下,道:“絕,你去哪?”
夜,靜的出奇,所以蕭炎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他的問話,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他看著殷天絕那朝別墅走去然後快速被夜色吞沒的身影,牟宇間一片複雜。
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竟讓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為之臣服?
殷天絕放緩腳步進了別墅。
誰知剛進入,便聽那隻藏獒發出一連串狂吠。
“雷森。”
殷天絕低沉的聲音道。
聽到主人的聲音,雷森發出一連竄哼哼聲,像是在撒嬌告狀般。
“臥!”
殷天絕一聲令下,雷森乖乖的趴在地上,瞪著兩隻圓咕嚕嚕的大眼睛。
要知道殷天絕這些年來吃茶黑白兩道,又是堂堂天門的統領者殷帝。
縱使此時這棟別墅前後有8人守著,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蘇桐房間對於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推開房門、放緩腳步進入。
看著那宛若嬰兒般縮圈成一團的小女人,殷天絕的心狠狠一抽、痛的近乎讓人窒息。
他俯身一點點朝她湊去,本想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但卻借助那稀薄的月光看到她眼角懸掛的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