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他渾身呈現出一副警惕狀態的同時,問道:“誰?”
殷天絕這字剛落,便聽那人道:“少爺、是我、是我……”
張嫂?
張嫂扯著那沙啞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應答道的同時,打開了燈。
然就在張嫂打開燈的前一秒鍾殷天絕將那緊抱在懷裏的薄被推了出去。
殷天絕剛上樓的時候張嫂房間的燈已經黑了,這會、這是?
殷天絕雖未問出話,但要知道他可是張嫂一手帶大的,所以對於他的性情自然比別人多了解幾分。
當即道:“平常每天晚上這個點我都會過來看看,幫小少爺蓋蓋被子、看看他睡得安穩不?”張嫂說罷、那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不受控製的流淌而下,在眼淚剛流出的瞬間她趕忙轉身抹掉、顯然是怕殷天絕看到,隨後又說:“習慣了、習慣了!”隻是習慣了而已。
張嫂的話很是平常、沒有絲毫華麗辭藻的修飾,但抨擊在殷天絕的心頭,就好似扔出一根次狠狠的紮上般。
對於這個兒子,殷天絕可以毫不掩飾的說自己是一個極其不盡責的父親。
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有什麼愛好有什麼生活習慣等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這七年,為盡可能的不觸及到他心中的敏感點,他不敢去接觸一切和蘇桐有一點關係的人事物。
而這個兒子就是這其中最大的一個點。
他的存在會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他’是他們曾經愛的結晶,會提醒著他,他們曾經是多麼的恩愛過。
這些會讓殷天絕崩潰、會讓他發瘋、會讓他不能自已。
所以、他所能做的就是逃避!逃避!!逃避!!!
而他從未想過自己這樣做會對這個無辜的兒子造成多大的傷害。
他恨他!
是的、沒錯他恨他!
他寧可‘削肉還母、削肉還父’,他寧可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瞧瞧,他對他這個父親多麼的憎恨,悄悄他對他的存在多麼的憎恨!
罷了,人們常說覆水難收。
既然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去補救,而不是在這自怨自艾。
想到這裏的殷天絕起身朝玄關口走去。
在欲跟張嫂擦肩而過的時候停下腳步。
他說:“張嫂……”
“哎!”殷天絕話音剛落便聽張嫂急忙應答道。
殷天絕並未立即開口而是約莫沉默了幾秒鍾這才道:“我是不是、是一個很不盡責的父親!”
雖然殷天絕心中已經給自己下了定義,但這句話依舊莫名其妙的脫口而出。
張嫂沒說話而是無聲的歎了口氣。
見張嫂歎氣、殷天絕似乎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又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這個答案,因為答案他已經自己給自己了。
然、就在跟張嫂欲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張嫂開了口。
她說:“少爺,我能理解你沒辦法正麵麵對小少爺,但是……”
張嫂說到這裏直接掩麵啜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