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楊塵毅才開口道:“我選擇從軍!”
聞言,逸才奇道:“哦?為何?”
“我學的槍法乃是殺人之法,若用來獵殺妖獸,那這槍法就失去意義了,況且若是有一日不慎成為妖獸口中之食,豈不沒人知曉?若是戰死沙場,至少我還能留下遺物,讓人轉交道你手中,到時你便會知曉我的仇人身上的印記,你若是碰上了,定會替我報仇!”楊塵毅道。
“至於第三條路……我的仇人應是魔門中人,我是不會入魔門宗派的!”說完楊塵毅捏緊了拳頭。
“也好,也好。既然你已想好,那下次征兵,你便去吧,以你的天賦,過不了多長時間,便可以做個軍官了!”逸才道。
“雖然你年紀尚小,但修為已至初雲期七層,實力已不弱於那些大漢了,況且你還有槍法。從軍之前,我便給你幾十兩銀子,去買一根好槍。”逸才說著,便從包袱中拿出幾十兩銀子,遞給了楊塵毅。
楊塵毅接過銀子,低下頭小聲說道:“是。”
看這樣子,就知道楊塵毅對於要和逸才分別的事情是很不喜的。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
幾天之後,逸才便從董木處知曉了從州城寄來的回信,回信裏說了宣課司開課的時日,並且附上了入宣課司聽課的憑證,還有需要交納的銀兩數目等。
拿到東西後,逸才便和董木道別。
“老師,這幾年承蒙您對我的悉心照顧和教導,學生受益良多,進步甚大,學生無以為報,特此奉上幾張銀票,還望老師收下。”逸才彎腰遞上銀票,恭敬道。
這不是逸才虛情假意,而是真心感謝,雖說董木是收了他不少錢,但是對他的教導卻是真心實意的,說的話也都是為了逸才好。逸才也不知道送他什麼好,知道董木愛錢,便送他幾張銀票,以表心意,就這幾張銀票,估計得有上千兩了。
“這,不可,不可。為人師表,怎能受人錢財?”董木婉拒道。
逸才笑笑,繼續道:“老師此言差矣,老師教我做人,予我書冊,授我功課,盡心盡力,勞心傷神。學生隻是聊表心意,孝敬老師,算不得什麼。老師還是收下吧,您若是不收下,學生可就不走了!”
逸才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董木也就順水推舟,借坡下驢了。
“既然如此,那為師就收下了,以後若是有什麼事,你盡管來找我,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老師啊。”董木從逸才手中接過銀票,客套道。
“那是那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逸才怎敢忘記這授課之恩。隻是學生這幾日便要離開戶川縣去往州城了,此後,怕是很難再見到老師了。老師膝下無子,也無女,若是老了,誰來照顧啊?”逸才唏噓道,逸才這話是真心話,眼前的這個人,不知為何,沒有妻兒,著實讓人同情。
“無妨,無妨,老師這幾十年都過來了,早就習慣了一個人住,若是真有人來照顧老師,老師還真不習慣呢。”董木強顏歡笑道。
“老師……”逸才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眼前的人。
“好了,小逸才,你也長大了,該去外麵闖一闖了,去了州城,一定不能丟咱們戶川縣的臉。”董木打趣道。
逸才點點頭,保證道:“老師放心,學生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聞言,董木欣慰的點點頭,說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還得去給那些孩子教書呢。”
聽董木的話,逸才便知道董木有些傷感,不願在自己麵前流露,便彎腰行禮道:“那老師保重,學生告辭了。”
“嗯,走吧。”董木輕聲道。
逸才最後抬頭看了董木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了眼中泛著淚花的孤獨人……自從那個女人死後,他便再也沒有娶妻,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