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龍鬆爽快的回答道:“我看見一朵很漂亮的紫色花朵,看她石縫而生,想必難以長久,想帶回種植”。
“一朵花,便不顧安危,果然品位至上,你可知道此花姓名來曆”。老者問著,心中一陣莫名的欣喜,這種欣喜很薄,像是蟬翼,老者明白,自己等待一個沒有結果的期待。
“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朵花十分的美麗,便想采摘而下”。棲龍鬆爽快的回答道。
“原來如此,相逢何必曾相識,老夫要是早早能有這般見識該多好......”老人家欲語還休,隻是麵容觸動,心中有一陣的悲戚。
棲龍鬆望了望周圍,忽然一個念頭悄然升起,疑惑的問道:“老爺爺,你在山上吃什麼”!
老者的衣袖空空如也,隨風獵獵飛響,像是在訴說一段悲壯的往事。忽然聽到棲龍鬆好奇的問,老者舉頭望著天,臉上洇出一暈淺淺的微笑,繼而溫聲問道:“小兄弟餓了嗎”?
棲龍鬆摸摸自己的肚子,喃喃說道:“不餓,肚子還疼著呢,但是在這麼高的地方,周圍又沒有種植什麼東西,你吃什麼”?
老者依舊望著天空,臉上的喜悅停駐在了臉上,棲龍鬆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平和幸福的喜悅,隻是一味的傻傻的盯著老人家看。
過了一會,老者別過臉來,異想天開的說道:“從天上來,哈哈哈”!
棲龍鬆一聽,從天上來,老者居然說這樣癡心妄想的話,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畢,老者和棲龍鬆都陷入了一陣沉默,很安靜的沉默。
棲龍鬆和無臂老者之間出現一陣清新的沉默。這種沉默像是早起的鳥兒,在窗前叫了好長時間,忽然,整個窗外一陣安靜,安靜的讓人期待。
棲龍鬆的身體可以動了,但是,身體裏麵還殘存著一塊一塊的疼痛,每動一下,棲龍鬆的身體都要抽搐一下,棲龍鬆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痛苦的聲響。
安靜,棲龍鬆和老者隻見仍舊彌漫著清新的安靜,天空淨朗無雲,靜謐空曠。
棲龍鬆閉上眼睛,認真的感受著份空空的寧靜。
忽然,天空之中飄來一陣悅耳的銅鈴一般的聲音。聲音寂寥高遠,從天而降。棲龍鬆一個躍身,站將起來,望著天空,搜尋著那寂寥高遠卻撼人心魄的聲音。對於棲龍鬆來說,這聲音仿佛是俞伯牙的手,撥弄了一下棲龍鬆的心琴。
又是一聲,聲音極細,像是蠶絲,卻是極其悅耳動聽。棲龍鬆仰頭望去,浩瀚的天空之中,盤旋著剛勁如鬆的翅膀。又是一聲細鳴,隻是,這聲音極細,卻不傷耳,是一種溫潤的細。
棲龍鬆敬服的站在地方,半響才從自己的嘴中喃喃的說出兩個神聖的字“雄鷹”!
隻見雄鷹撲扇兩下翅膀,抓著一隻兔子,停靠在了山崖。
無臂老者像是見到老朋友一樣,滿麵的淡淡的喜悅,對著棲龍鬆說道:“你來處理兔子吧,我處理的話,你可能吃不下”。老者說的時間有意的抖了抖衣袖,示意棲龍鬆,自己隻能用腳處理兔子。
棲龍鬆沒有看見老者細微的動作和神情,隻是一味的敬畏的望著麵前這隻雄鷹,一動不動。
老者看著棲龍鬆那種敬佩和臣服的神情,不忍打擾,但最後還是難為情的開口道:“小兄弟,這樣看著神鷹很不禮貌,過來,將這隻兔子剝幹淨了”。
棲龍鬆這才回過神來,望著那隻兔子,心中恍然大悟老者昨天說的話:“從天上來,果然是從天上來”!
老者仍舊端望著神鷹,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憐惜。
棲龍鬆剝完之後,喃喃的問道:“洗嗎”,問出之後,立馬就後悔,明月崖這麼高的地方,哪裏來的水。
“去那個高壇之上”!
棲龍鬆登時傻愣著眼睛,不可思議的望了望高壇,迷茫的問道:“哪裏來的水”!
“明月崖高聳入雲,晚上水汽凝結,所以,那個高壇之上,常年有水,一般的高山的頂峰之中,也常常會出現水汽凝結而常年有水的現象”。
棲龍鬆恍然大悟,清洗之後,用小刀切成細片。喃喃的說道:“生吃呀”?
隻見老者衣袖一揮,一把枯藤瞬息而至,然後鄭重其事的說到:“先請神鷹享用”!
棲龍鬆躡手躡腳的拿著肉走上前,戰戰兢兢。
隻見神鷹威視一瞬,而後昂首睥睨,別過頭去,根本不把棲龍鬆放在眼裏。
棲龍鬆尷尬的站在那裏,不安的提著肉,沒想到自己連喂養神鷹的資格都沒有。
呼!一縷火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