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祥的預感。”逆神的臉色顯得有些沉重起來,心深之處,那股無形的壓力,似乎愈來愈強烈,愈來愈近了。
“哥,我聽不懂。”逆心緩緩將目光從高玉佩上移了開去,看向逆神道。
逆神平靜地注視著逆心的雙眼,沉思良久,輕聲喚道:“心兒。”
“嗯?”
“其實,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嗎?”
習習微風中,逆心陷入了沉默,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逆神轉過身,仰望那無垠夜空,黯然道:“在普羅琳,弑心劍覺醒的那一刹那,你看到了什麼?”
“哥哥我…….。”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對嗎?”
“哥……..。”
“見過這個嗎?”逆神轉身,手上多了一幅畫,畫中有一七彩絢爛之花,乃是由他親手所繪。
看到那幅畫時,逆心臉色明顯一變,原來,他也知道,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那朵花。
“我現在終於知道,第一次見到你時,我為何,會有那般強烈的親切感。雖然心有所悟,但卻從未想到,原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哥哥!”眸隱淚珠,逆心一把撲入逆神懷中,宿世輪回,命中注定,那便是他們的命。
顫抖著將懷中至親輕撫,逆神徐徐閉上了雙眼,強忍著沒有落淚,一萬年都過來了,又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忍耐的?
“曉瑄,哥哥終於,終於找到你了。”
輕微啜泣聲中,逆心嬌、軀微顫,一萬年的等候,一萬年的孤獨,輪回重新開啟的這一世,她終於,迎來了茫茫黑暗中的渺茫曙光。
滴答滴答,小雨拍打著雪花,萬世輪回的黑暗中是誰和誰將彼此牽掛?
寂寞的夜在和誰說話,傷心的淚兒數度成花。
“哥,你是不是,什麼都記起來了?”
“記起了一些,而有些則隻是零星片段,一幕幕不斷在腦海中浮現,就是記不太清。”
“那你都記起了什麼?”逆心抬頭,很認真道。
“記起了人間亂世,仙界大戰,血之彼岸,還有……..。”
“還有什麼?”見逆神故意沒有將話說完,逆心不禁急著問道。
逆神神秘一笑,輕聲說道:“當然是還有你啊,傻丫頭。”
“哥。”逆心故作生氣,嬌嗔道:“你再這樣,人家就是不傻也被你說傻了。”
百感交集,思緒萬千,平靜注視著眼前倚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妹妹,逆神知道,上天給予他的寧靜之日,已經不多了。
“心兒,你回羨天好不好?”
“什麼?”瞬時,逆心臉色一凝,狐疑道:“回羨天做什麼?”
“去找你師尊。”
“找我師尊?為什麼?”
逆神抬手,凝視著畫中親手所繪之花,麵顯憂慮道:“不祥的預感,我怕…….怕會再一次失去你。”
“那哥哥你呢,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逆神搖頭,躲避著逆心的眸光道:“我要去元素洞穴,竭盡所能,救回小七。”
“我也要去。”
“可是…….。”
“哥!”逆心毅然將哥哥的話打斷,神色決絕道:“你還記得人間亂世嗎?”
“記…..記得啊,怎麼了?”逆神麵顯困惑,不知逆心為何會有此一問。
“如果你真的記得,那你就不會趕我走。因為,任何時間,任何境況,我都不可能丟下哥哥。同樣,哥哥也絕不會丟下心兒的,對嗎?”
逆心話畢,逆神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夜風拂過,涼意習習,逆神出神之際,手中之畫,隨風而去。
……
細雨飄,清風搖,夢裏花落癡心鸞鳳鳥。
皓雪落,命河濁,九天盡頭殺神漸複活。
若放下,手中劍,誰情願?
微風之中,她隨手將畫幅探到手中,默然注視畫中之花,絕美的臉上,愁思漸現。
“雙生花,花雙生,輪回萬世,隻為一劫。哥,值得嗎?”她不是逆心,可是,她心中愁緒,卻比逆心更甚。
……
朝朝暮暮,漫漫輪回路。
生生世世,綿綿情絲意。
宿命,輪回,無怨無悔。
前生,今世,甘之如飴。
“吾為天鸞,朝夕逐鳳!”
“吾為天鳳,常伴左右!”
“鸞鳳和鳴,萬界可橫!蕩動九天,稱尊萬仙!”
——《天書九卷?雙生花?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