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殿,蝶舞。”
……
聖域,冰羽悠悠醒來。
入目,蝴蝶翩躚,隨風而舞。
眼中景致很美,可冰羽的心卻在莫名其妙地往下沉。
四年前,冰羽為救小七耗盡元神,雖為莎華所救,可一身修為卻終究是廢了。
彈指瞬間,風大雨狂,飛舞花叢的的蝴蝶全都被豆大的雨滴打落在地。
所有蝴蝶都死了,除了那一隻五彩斑斕的蝶後。
雨水沒能要了蝶後的命,蝶後反而汲取了風雨的力量,撲閃著發紅的雙眼,一飛衝天,破空而去。
一雙玉手輕輕將蝶後抓住,莎華輕飄飄地落在冰羽身前。
“蝶舞即將被神劍所控,你不去救她嗎?”
“蝶舞?”冰羽詫異,他隻覺‘蝶舞’這個名字是那般的熟悉,可他偏偏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聽過此名。
“小弦傳承了蝶羽的時空禁術,更名蝶舞,這四年來,她已經變得越來越像你心裏麵的那個人了。”莎華又將手中的蝶後的放飛了,那蝶後的身上也再沒有絲毫戾氣,沒有了戾氣的蝶後,自然是更美,更迷人。
冰羽看著那翩飛遠去的蝴蝶,他的心很亂,亂如絞麻,斬之不斷。
“我,要怎樣才能救她?”沉默了許久,冰羽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你救不了她。”莎華聲音一頓,接著又說道:“但你可以去找九心海棠。”
“九……九心海棠?”冰羽當然知道九心海棠是什麼,可問題是…….
“在末日沼澤,你會遇到一個力竭而死的人,那人手上便有九心海棠。”
……
寒鋒山禁地深處,身披黑鐵鎧甲的老人沿著血河找到了傳說中的九幽煉獄圖。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冥妄認出了那老人,那老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淺淵的叛逃者,鬼影子。
許多年年不見,鬼影子已經老了。
孤虹見到鬼影子的刹那,當時就祭出了一柄猩紅如血的劍,弑神劍。雖然是假的,可假的弑神劍也能夠殺人。
“慢著!”冥妄擋下了孤虹的劍,他知道,鬼影子定不會平白無故來這裏,他想知道鬼影子到底是為何而來。
“你讓開,我要為姐姐報仇!”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其實孤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的姐姐,她曾經無時不刻都在想著要找鬼影子報仇,可數百年來,她始終都未能找到鬼影子的蹤跡。
鬼影子也沒有想到會在此處見到孤虹,可是,他今天不是為了打架而來。
冥妄死死拽住孤虹,沉聲對鬼影子道:“你到這裏來做什麼,還不趕緊走?”
鬼影子低下了頭,緩步走到了九幽煉獄圖的前麵。
惡鬼咆哮,白骨嘶吼,血淋淋的殘屍正在從圖中爬出來。
不曾有絲毫猶豫,鬼影子將枯槁的手探入了如同黑洞一般恐怖的煉獄圖中。
冥妄震驚了,孤虹也被深深震住,那個害死了姐姐的仇人,到底在做什麼?
轟鳴聲突起,天外忽然間風雷大作,茫茫無盡的陰森鬼氣猶如瀑布般垂落而下。
一道比宇宙黑洞還深邃幽暗的神秘門戶,悄然在九幽煉獄圖上方浮現。
輪回之門,降臨塵世。
……
時空禁術,神靈止步,如果說,天下間有一人能夠越階而戰以弱勝強,那這個人一定就是蝶舞。
獨孤上宗劍招奇詭,步法精妙,一招一式看似平淡實則驚人,催魂劍固然是名不虛傳,可問題是,這數百年前就聞名天下的催魂劍卻是無論如何也近不了蝶舞的身。
時空沼澤,如入泥潭,獨孤上宗可謂是舉步維艱,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這般年輕怎能施展出這般絕妙的陣術。
而與此同時,下方,寒鋒山顛,飛雪突地被獨孤上元一掌震退,險些便失足落下了萬丈懸崖。
獨孤上元本欲乘勝追擊將飛雪一舉殺滅,可就在這個時候,東方無情、北冥三刀、西門泰坦等五大旗主聯袂而至,合力將獨孤上元困在了當地。
獨孤上元猛地回首,但見,一條粗如手臂般的鎖鏈一一透穿過寒鋒會七大長老的頭顱,而那鎖鏈的盡頭,一道渾身被陰森鬼氣所覆蓋的人正冰冷地看著她這邊。
亙淵,這個自大戰之初就不見蹤影的人,卻是在這關鍵時候趕了過來,還一出手就製住了寒鋒會七大長老,雖有偷襲之嫌,可其修為之深之強也終是露出了崩山一角。
邪殿七大旗主中,飛雪威名最盛,但最可怕的,往往都是不為人們所知的。四年以來,飛雪曾多次找機會與亙淵切磋比試,可無論在何種境地下,都以平局告終。換言之,無論飛雪有多強,亙淵都能與之打成平局,也就是說,連飛雪也不知道亙淵到底有多強。
七大長老命隕,獨孤上宗被時空禁術牽製,獨孤上元又被邪殿五大旗主圍殺,這場戰鬥,似乎已快落下帷幕。
不,不對,有一個人好像被亙淵忽略了。
寒鋒會會長,獨孤鋒。
鐵拳無雙,化作了光,那道光衝破了時空沼澤,生生在時空陣術內打開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