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都不曾帶起一絲!他就像是這暗夜的掌舵者,來去自如。蝶麵猛地抬手點了自己斷臂的穴道止血,臉色微微蒼白,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本能的恐懼。即使在麵對死亡的時候,他都沒有像這般害怕過。
他垂眸,望著還沒落到地麵的手臂,惶恐的咬牙,跟著從城牆之上飛身落下,不再有一絲留念。
這一切,不過隻是一瞬!斷臂落地,哀嚎還在空氣中回蕩!守宮的士兵一個個麵麵相覷:“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這大晚上的,叫的這麼淒慘,是不是要過去瞧瞧?”士兵頭領微微沉目,環視周圍的人一圈,自言自語的說道。
周圍的小士兵們也紛紛點頭。
頭領領著一小隊人馬朝著叫聲發出的位置而去……
“手……手……手臂!”一個小士兵抓住手中的火把照著那隻還流著鮮血的斷臂,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全部。他仿佛被人定住了身體,一動也不能動,全身發麻。
頭領望著那小士兵火把點亮的位置,微微沉目,仰頭看向那高高的城牆之上,輕輕歎息:這大越朝是要變天了嗎?宮門之內都如此肆無忌憚,是否要稟告統領大人?
“將手臂收了!”統領命令一聲便轉身朝著宮內走去,步伐堅定。
這一夜,禁衛軍被一跳斷臂攪得紛亂,卻終究歸於平靜。皇宮依然歌舞升平,萬民同樂,誰都不知道一場血雨腥風在被人偷偷醞釀著。
春棉不覺曉……對於穆清來說簡直就是真理!從昨日下午到今晨被餓醒,穆家四小姐居然整整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她瞪著陌生的天花板,腦子抽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
“這飛花閣是怎麼招待客人的,難道不知道叫我吃飯麼?”穆清眼中閃過一絲火焰,慌亂的穿好衣服,紮了個馬尾,拉開房間的門就朝著飛花閣的主閣而去。
任飛花此時正在後院練劍,身子飄若流星,幻若眸光,一靜一動,一招一式都帶著飄逸灑脫之感,恍若乘風歸去,又似乎被那紅塵俗世羈絆。他的眉眼很淡,情緒很平和。高手過招講究心如止水,古井無波。
任飛花無疑是高手中的高手……
“誰!”任飛花剛一出聲,劍鋒就已經直指樹後而去。
“是我,是我!悠著點!”穆清嚇得猛地跳出來,一臉驚慌的望著那朝著自己麵上橫切過來的劍氣。
任飛花眉毛微微一蹙,那股劍氣生生倒轉了方向沒入自己身後的樹木之中,切出一條整齊的口子。他輕輕運氣,收了手中的劍,才淡淡的瞟了穆清一眼:“飛花閣之中亂闖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我餓了!”穆清癟嘴說道,對著任飛花直言不諱。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感覺自己與任飛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相互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之感。她堅定的認為任飛花不會傷害自己,也堅定的信任他會保護自己。
盡管穆清並不知曉這種堅定來自哪裏。
任飛花藏在銀質麵具底下的表情有微微的錯愕,忽而淡淡的勾唇:“穆家四小姐性子倒是直率讓人有些招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