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略帶好奇的看著她,卻並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隻聽任飛花的命令……
“殺過!”葉庭柯笑著看了一眼穆清,悠悠的出口,溫和的回答她。
穆清微微打了一個寒顫,往邊上挪了挪,似乎不大願意與身邊的葉庭柯為伍。她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女人也殺過吧?”
葉庭柯正要說話,任飛花卻搶在他之前回答了穆清:“殺過又怎樣?”
“殺過!殺過!殺過!”一聽任飛花回答了穆清,後麵的殺手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整齊一致的呼號三聲,排山倒海,嚇得穆清往後退了退,腿肚子有些發軟。
“殺過就殺過……這麼大聲的看著我喊什麼……”穆清瞥了一眼那些個殺手,癟嘴輕聲嘟囔著。
“清兒說什麼?”宋世均望著穆清,一如既往的寵溺,似乎很期待她接下來來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他看著穆清長大,一直都知道這丫頭骨子裏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想法,什麼造一駕可以天上飛的機器,弄一個可以供人玩樂的虛擬世界,發明一個可以遠在千裏之外相互通話的小磚頭……
宋世均雖然覺得穆清這些話很是有幼稚,但是他很喜歡她說的那個童話般叫人神往又不敢想象的世界。
“我說既然大家都殺過人,屍體什麼的都摸過,有什麼多大差別啊?我穆清倒是覺得皮相什麼的都是天賜的,我與閣主之間的情誼才是真摯的!”穆清慌張收回害怕的情緒豪氣幹雲的往前邁了一步,對著眾人搖頭晃腦的說道,倒是有幾分大學者的架勢。
若是拋棄她小丫頭的外表,卻也有幾分灑脫的氣韻。
葉庭柯輕輕看了一眼穆清,眉宇之中染過一絲淡淡的詫異,徐徐低頭,細細品味那幾個字“皮相不過是天賜”,半晌,他笑著點點頭,跟在穆清之後附和:“四小姐果然見識廣博,這番論調的確有意思……”
有意思泥煤啊!穆清心中這麼想,麵上卻笑的彎彎眉眼,對著葉庭柯輕輕點頭,知書達理的模樣。
宋世均看著葉庭柯與穆清之間的你來我往,想起昨日葉庭柯單獨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心不由自主的緊了緊。一旦回京,他的勝算少之又少了。
“清兒,我……”
……我們別回去了!宋世均話到嘴邊,卻生生改成,“我們快些趕路吧,時候不早了,姨娘和姑父都應該在家中慌神了。你一失蹤這穆府上下全亂套了,若是傳到皇上耳中該是會怪罪你不知好歹了。”
宋世均目光繾綣的看著穆清,那麼淡,卻那麼憂傷。他明明是想要任性的帶著她離去的,卻沒有想到終究將她送到別的男人的懷中。
“哦,那走吧!”到底是生養自己十五年的父母,穆清終究是放心不下,麵色微微浮上了一層擔憂,在葉庭柯看不見的地方對著他翻白眼,而後率先離去,也沒有跟任飛花告別。
她心說:會再見,便不道別……
葉庭柯笑著跟在穆清身後,那一雙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眸包羅萬象卻依然通透深邃,美的迷離。他的眼光落到穆清身上越來越閃耀,似乎感受到自己想要的那些東西越來越近了。
“我走了……”宋世均望著任飛花,笑著說道,“此去經年不知是何年,我們之間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任飛花藏在銀質麵具下的臉並沒有什麼變化,他不像宋世均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善良胸襟,他隻是在意自己想要在意的東西……
情!是一個優秀殺手的禁忌!
任飛花緩緩轉身,用鼻音冷冷的說了一句話:“再見,亦是敵人!”他們的關係從此就已經注定。
望著任飛花好不留念的背影,宋世均微微搖頭,跟在葉庭柯和穆清身後不遠不近的走著。他與他們之間似乎隔著一層什麼,不敢融入進去……這種感覺讓宋世均有些惶恐不安,他快步上前走在穆清的另一邊,與兩人並成一排。
“哥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穆清笑著轉頭看向宋世均,心中已經平複下來——這麼美的人是哥哥也好,那就永遠讓他做自己最親愛的哥哥吧。
宋世均習慣性的想要抬手摸摸穆清的頭,卻在快要觸及穆清腦袋上空被一折紙扇輕輕架住,而拿著紙扇的正是對麵的四皇子葉庭柯。
“她是本王未來的王妃,從今日開始,宋公子應當遵守男女之防了!”葉庭柯笑著看向宋世均,語氣卻讓中間的穆清微微發抖。
宋世均盯著那折不知道從哪裏弄拿出來的折扇,瞳孔微微收縮,目光隨著葉庭柯的手臂緩緩向上爬行,直到接觸葉庭柯的目光,才停下,寸步不讓:“清兒以後是不是王妃我不知道,可是現在她還不是!”
兩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一為情,一為謀。一為美人,一為江山。
穆清在兩人中間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緩緩向上,支撐著兩人“兵刃相接”的點緩緩往上推,自己則小心翼翼的從兩人之間邁步走了出來,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轉頭笑嗬嗬的對著宋世均與葉庭柯行禮:“王爺,表哥,這時辰不早了,估計馬車在外麵也等急了,咱還是先上車回京,別老在路上玩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