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穆清的話,葉庭柯陷入無邊無際的回憶之中,他身上的陰冷氣息一點點被悲傷取代。穆清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個看上去腹黑冷漠的男人居然還會有悲傷,而且是那種不死不滅,叫人無法掙脫,卻又無比揪心的悲傷。
“過去?善良?”葉庭柯忽而一笑,冷漠的搖搖頭,“穆清,不管你娘曾經怎麼認為本王的,但是,現在,以後,將來,本王都不可能對任何人善良!所以,你,就不要妄圖對本王用什麼懷柔的政策了。”
呃……
穆清微微愕然的仰頭看著葉庭柯,心中一片鬱悶:可是我已經開始對你用了,難道親愛的王爺你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麼?難不成是她表現的太不明顯了,葉庭柯沒有看出來?
穆清半晌才回過神來,摸摸鼻子,一臉尷尬。
“你去見過宋世均了?”葉庭柯輕輕撩開馬車的簾子,看了一眼外麵的景色,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以平定自己的心緒。
“啊?”穆清愕然的望向葉庭柯,見他看向外麵,仿佛是不經意的這麼一問。但是依照穆清對於這個男人的那麼一丁點了解,自然不會認為他這個問題會是“隨便”說出來的。
“嗯!”穆清老老實實的交代。
葉庭柯回頭看了一眼穆清,微微點頭:“很好!”
穆清一片迷茫的望著葉庭柯,她自然不知道葉庭柯說的這個很好到底是有幾個意思。她自然也不敢問……
待到將穆清送回王府,葉庭柯並沒有下馬車,而是吩咐關穀傑子往京城之外的十裏長亭而去。他今日在那裏約了人,一個很重要的男人。
關穀傑子駕馭馬車的技術早就已經爐火純青了,從安平王府到十裏長亭本來要半個時辰,卻因為拉車的兩匹踏雪寶馬,而生生將時間縮短了一半。
“就在這裏停下吧!”葉庭柯並沒有讓關穀傑子直接將馬車駕到長亭邊,而是在距離亭子兩丈遠的時候便撩開簾子吩咐關穀傑子將馬車停下,“我一個人上去見他就行了,你在這裏等著我。”
“可是王爺……”
“放心!他不會武功!”……就算會,那又怎麼樣?這天下間又有幾個人的武功能夠比得上葉庭柯呢?
關穀傑子聽了葉庭柯這話,猶豫著站在原地,目送葉庭柯離去。
長亭之內,一身著白色長袍的玉人長身而立,他脊背挺拔,一頭青絲被束的整整齊齊。衣裳和穿戴都十分幹淨整潔,他雖背對著葉庭柯,可是那一身光華卻是什麼都無法掩映的。
“沒想到讓你早到了!”葉庭柯勾唇一笑,在靠近那人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這麼著急是為了本王的側王妃,還是為了與本王論這天下大事兒呢?”
那人轉過身來,赫然就是本該出現在穆府之中的無雙公子,宋世均。
“王爺,你如何才肯放過清兒,放過穆家?”宋世均一臉認真的盯著葉庭柯,手中暗藏內力湧動,他在等最佳的時機,一擊必中。
葉庭柯輕輕一笑,隨意的坐下:“難道無雙公子真的以為本王是開玩笑的麼?我死了,側王妃身上的控魂散怕是……”
是的,早在葉庭柯靠近宋世均身邊半米的地方,他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子在他的身體裏隱隱湧動的內力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葉庭柯似乎對這種內力的感覺很是熟悉,仿佛自己曾經的曾經在某個地方見過。他微微搖頭,實在是記不起來了。
宋世均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錯愕,慌亂的卸掉了自己的內力:“安平王!今日我來,便是為了清兒和穆家!你到底要做什麼,說出來便是。”
“我要你成為我的謀士,助我奪得皇位!”葉庭柯輕輕一笑,“當然,還要拿到玄羅勾魂玉!如此,我便將穆清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宋世均臉色一動,盯著葉庭柯,想從他的眼睛裏找到破綻。
“自然……”
“還包括她身上控魂散的緩解藥。”葉庭柯語氣微微一頓,將後麵的的事情說完。無疑,這一切對於宋世均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他可以永遠守著宋家的誓言,不管朝政,不問世事,不理權謀,可是卻獨獨無法看穆清在安平王身邊受盡苦難。
“王爺是故意那麼對清兒的?”宋世均這才猛地想起來眼前這個男人的這份心思。原來,從一開始他便在算計自己,他要的從來都是這天下,並不單單隻是一個穆家。
葉庭柯早就知道三朝回門之日,自己定然會拉著小紅或者小綠問穆清在安平王府的狀況,所以之前故意冷落穆清。宋世均微微搖頭,對於葉庭柯的城府和心思不得不佩服。
“嗬嗬,無雙公子果然是無雙公子,本王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你便能猜到這麼多。”葉庭柯微微點頭,眼中一片笑意,還有滿滿的篤定。
他葉庭柯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管是皇位,還是宋世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