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見王妃,側王妃!”白如雪剛剛回過神來,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穆清和韓依雲,小碎步快速向前移動,對著穆清和韓依雲磕頭。
穆清盯著跪在地上的女人,感覺她和自己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模樣差太多了:“白如雪,你沒事兒吧?”
白如雪並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巧言令色,見風使舵,攀高踩低??
其實,她不過就是一個聰明的姑娘而已,所以才會成為皇上的臥底,但並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姑娘。
“白如雪,你可還有話說?”韓依雲盯著跪在地上的白如雪,柔弱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最討厭草菅人命,以達到自己利益的後宮爭鬥事情了。
白如雪並沒有為自己做任何狡辯,畢竟放走兩名姨娘的事情確實都是她做的:“妾身無話可說。這件事的確是妾身做的!”
穆清微微愕然,瞥了一眼沒有絲毫狡辯的白如雪,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應該。若是凶手是個如此容易認錯的人,又怎麼會??
“來人啊,將白如雪給本王妃壓下去,先關進柴房,等皇上龍體康複以後,再送入刑部發落。”韓依雲怒火中燒,卻依然沒有失去理智,對著身後的一眾家丁吩咐道,然後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望著心甘情願被人帶走的白如雪,穆清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猶疑:凶手應該不會是她!可是為什麼白如雪不狡辯呢?
猶疑縈繞在穆清的眉間,揮之不去。
“王妃,天色不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小紅一直遠遠的盯著穆清,看了許久,才緩步上前,對著她柔聲說道。
第一次,小紅對穆清說話的語氣有了情緒,並不是一直以來的恭敬。
“嗯!”穆清回神過來,有一種小紅就在自己身邊的錯覺,半晌,她才輕輕道了一聲“嗯”,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此時,夜色已經更深了,天空暗沉不已。
葉庭柯將今夜王府後院裏麵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為,他相信她。雖然對方不過是一個十五歲過了,十六歲未滿的黃毛丫頭,可是她眸子裏的認真是連葉庭柯自己都害怕的。
“王爺,穆大人又來了!”關穀傑子看了一眼還在忙碌的葉庭柯,有些遲疑的稟告道,“他說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有東西呈遞給王爺查看!”
葉庭柯從書桌後麵抬起頭來,幽幽的目光,嘴角卻依然是那種誰也看不明白的笑意:“你跟他說本王不方便,這個時候就不見客了。讓他將手中的東西千萬收好,本王需要的時候,就去找他!”
“是!”關穀傑子擔憂而關切的看了一眼葉庭柯,凝眉轉身離去,果斷而堅決:王爺,其實有時候,屬下希望替您分擔一些東西的,可是你卻將自己包裹的太過深,讓誰都不能輕易進入您的內心。盡管屬下跟了您這麼多年。
關穀傑子快步出了門,走到了幽靜的角落,看了一眼戴鬥笠的男人,將葉庭柯的意思轉達給穆元慶:“穆大人,屬下送您回去吧!”
“關穀將軍??老臣有一個不情之請??”穆元慶解下鬥笠,看了一眼關穀傑子,老臉為難而無奈。
“穆大人不用客氣,有事兒請說!”關穀傑子對於穆元慶還是十分敬重的。
穆元慶為難的看了一年關穀傑子,捏緊了自己手中的東西,眼中染上了一片淡淡的堅定:“老臣想要去看看老臣的閨女??”
就在關穀傑子要開口說話的一瞬間,穆元慶再次接口了:“老臣知道這樣不和禮數,可是關穀將軍??老臣這一次和王爺做的事兒可是九死一生的大事兒,老臣這會兒若是不看自己的閨女一眼,老臣害怕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關穀傑子盯著穆元慶,見他眼神閃爍著慈愛和疼惜,心不由自主的軟了,他一把抓過穆慶元的肩膀,擰著他飛到穆清院子外麵,然後緊張的看了一眼四周:“側王妃就在裏麵,穆大人趕緊進去吧!”
關穀傑子看了在外麵守著,目送穆慶元進去。
夜深人靜,除了執夜的初使下人,大家都已經休息了。穆清的院子靜謐無比,穆元慶緩步往裏麵走,燈火晦暗??
他靜靜的站在穆清房間的門外,那麼安靜的看了一會兒,並沒有推門打擾:“既然她已經睡著了,那麼我就回去吧。”
穆元慶的脊背忽然變得佝僂起來,語氣背負著所有承重的父愛。他說了這句話以後,又靜靜的在穆清的門口佇立了好久,才轉身??
“啊!”剛走沒兩步,穆慶元就撞上了一個執夜的丫頭,他臉色微微一變,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丫鬟,剛想捂著她的嘴,就見對方先行上前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