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吐納是用身體吸收日月精華,人家小寶兒簡直要逆天,直接張嘴就吃,如同喝水吃糕點一般,絲毫沒有違和感,反而可愛到爆了。
任飛花臉色微微一變,上前一把扯過小寶兒,責怪:“丫頭,你是餓慌了還是怎麼了?怎麼什麼都吃?你知道這些白花花的霧氣是什麼嗎,就敢……不對……”數落了半天,任飛花才猛然驚覺:這丫頭為什麼可以吃掉這些白光?他嚐試了好幾次,那些光華都繞過了自己的身體消散開去了。
小寶兒打了個飽嗝,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癟嘴說道:“我倒是還想吃呢,可是……今天以後就吃不到了。”
小寶兒看著裏麵越來越稀薄的白光和漸漸彌漫消散的黑氣,無奈的搖搖頭,對於穆清肚子裏沒有出生的魔星充滿嫉妒:同是一個媽生的,這待遇怎麼就相差這麼多呢?
“義父,你不懂啦……”小寶兒遞給任飛花一個白眼,完全不屑於跟他這個老古董解釋。
呃……任飛花盯著小丫頭那萌翻一切的臉蛋和鮮活的表情,心中一片陰霾:他是被一個幾歲大的女娃娃給鄙視了麼?他堂堂飛花閣的閣主居然被這樣小辮子丫頭給鄙視了,以後還能不能在江湖上立足了?
任飛花臉色微微一沉,刻意緊繃表情,嚴肅的盯著小寶兒:“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孝順長輩,謙和禮貌?”
“不知道啊!”小寶兒回答的理所當然,完全沒有心機,毫不做作,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任飛花嘴裏念叨的那些東西啊,“我就是想要長大以後做義父的女人!”
小寶兒的想法很簡單,很直接,沒有摻雜任何東西。她再聰明,再開動天眼,再厲害無雙,也隻是一個小孩子,她的愛恨都是隨心的。她喜歡任飛花,從他說“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吧”開始。那一刻,小寶兒覺得這個高高在上的飄逸男人簡直就是神。她知道他收自己為義女的時候,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
寶兒不知道義女和弟子有什麼區別,隻是隱隱感覺自己和任飛花的關係又親密了許多。她不知道男歡女愛,但是,開通天眼的她眼睜睜看著任飛花日日夜夜受情愛折磨,無法和覆霜姐姐相守相伴……從那以後,寶兒心底謀生一個想法:這輩子,陪著義父,做他的女人,守護他那顆受傷的心。
“等你長大再說吧!”任飛花惱羞成怒,不悅的說完,別過臉去看穆清的院子。他的臉色微微尷尬,一陣青一陣白,覺得自己對一個小屁孩說什麼之乎者也,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小寶兒笑的十分甜蜜,喜歡被任飛花抱著,嗬護著的感覺。
“我要進去!”看著屋子裏黑氣漸漸湧出,白光慢慢消散,任飛花目光堅定的說道,邁步往前,卻在腳步落地的一瞬間,陷入一個恐怖的空間之中,肅殺陰暗,周圍全是黑色,充斥著怨毒之氣。
小寶兒臉色一變,剛才想要阻止任飛花已經來不及:“義父,這裏埋藏著怨氣陣法,以靈魂終結為代價,剜掉心頭最重要那滴血液配合五行八卦陣布置而成的,神仙無解!”
“五行八卦?”任飛花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你怎麼知道?你娘是不是也在裏麵?她還活著?”
小寶兒微微緊張的捏著任飛花胸前的已經,天真而呆愣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我要去救……”
“對了,義父,我想到了!”小寶兒那雙小小眼睛忽而透出一股晶亮的光,可與日月爭輝,“我想到我為什麼知道這些東西了。”
“為什麼?”任飛花臉色微微一緊,一麵護著寶兒,一麵觀察著這個空間的一切,滿是防備。
“因為我天生麗質啊!”寶兒拍著手掌,得意的說道,似乎覺得自己解決了什麼重大問題一般,笑的舒暢。
任飛花滿臉黑線。他平時的風骨和淡然每次碰上寶兒的天真無知就秒秒鍾破功,毫無戰鬥力了。作為長輩,他的確不該跟一個孩子計較,可是寶兒偏偏有那種氣死他不償命的本事,弄得他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不好!”任飛花忽而感受到四麵八方傳來陰鬼鎖魂的聲音,原本充滿怨氣的空間平添了機具枯骨。下一秒,枯骨開始分裂,一具變成兩具,兩具變成四具……整個空間充滿了陰戾之氣,那些枯骨凹陷的雙眼忽而迸發出幽暗的黑光,一下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開始對任飛花和寶兒出手。
他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生音“殺掉闖入自己領地的所有生人”,一場血腥的戰鬥正待拉開。小寶兒的雙眼被任飛花捂住,身體卻微微顫抖,十分緊張。她無法看清這場戰鬥的勝負……
任飛花身影一動,先發製人!
漫天白影翻飛,周圍的骷髏一個個被打倒,可是又一次站起來,不知疲倦。“撕拉”一聲,任飛花的臉上被劃出一道口子,黑氣順著他的身體蔓延,腐蝕他的血肉。痛感順著傷口傳來,任飛花咬牙繼續與骷髏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