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童國王是個好君王,渾身正義,胸懷天下。他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願意放過一個壞人。所以,他並不是很喜歡國師此人,甚至覺得她罪有應得。他父皇去世的時候,那個醜女人居然殺了足足一個村子的人搞祭祀,說什麼是傳統。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聽說過雪國有這樣的傳統!
“安平王爺,本國王已經登基為帝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大沒小,老是把我當當年的小屁孩看?”陽童國王滿臉不樂意的凝眉,一副嬌俏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模樣了。
葉庭柯笑著搖頭,剛想說話,周圍的禁衛軍看到了驚世駭俗的一幕,一個個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他們自己家的國王居然主動跑去抱住葉庭柯,甚至在他的臉頰“吧唧”的親了一口,還滿臉得意,意猶未盡的模樣。他們的三觀頓時淩亂了。禁衛軍統領臉色漲紅,猶豫了很久才上前對著國王稟告:“國王,您是來查問國師一案的嫌疑犯,穆清郡主的。”
“噢!”陽童國王滿臉無奈的癟癟嘴,眼角有些許淤青,似乎長期睡眠不足,他打了個哈欠,頗為不耐煩的瞥了一眼禁衛軍統領,覺得這個男人簡直不知道觀天色看眼色,也不知道是憑什麼混到這個禁衛軍統領的位置的,“那個,關於國師一案,禁衛軍統領你有何線索啊?”
“回稟國王,國師乃是我雪國不可動搖的傳承,如今國師去世,尚未找到繼承者,若是消息傳出,定然引得雪國內亂,所以,首要之事就是將殺害國師的罪魁禍首繩之以法。”禁衛軍統領義正言辭的對著陽童國王說道,滿臉正義。
其實,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讓穆清當替死鬼,不管穆清是不是真的殺害國師了,他們隻需要給天下人做做樣子,讓他們轉移惶恐和仇恨到穆清身上就行了。為了雪國的安定,犧牲一個外來者算什麼?
葉庭柯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淡笑:“禁衛軍統領,從什麼時候開始,高傲的雪族之人已經變得這麼庸俗混蛋了?嗬嗬,居然妄圖用本王的女人來當替死鬼,你們還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盤呢!”
別人,他葉庭柯管不著!穆清,絕對不行!
陽童國王滿臉緊張的看了一眼葉庭柯,然後轉頭瞪著禁衛軍統領,忍不住責怪:“我雪國乃是天朝上國,自然有自己的法度,怎麼可以草菅人命,栽贓嫁禍?你身為官員,不以身作則就算了,怎麼還可狼狽為奸?”
果然是陰陽童者,這一發脾氣,氣勢恢宏,就連葉庭柯也不遑多讓。隻是那渾身本該亮堂堂的正義之氣,卻似乎顯得過度羸弱了。
葉庭柯微微凝眉:陰陽童重在陰陽平衡,怎麼陽童現在給人的感覺有些偏陰暗呢?若是那個人不是穆清,不是他安平王的女人,看陽童的架勢,似乎還想讓禁衛軍統領按照他說的來辦一樣。
“國王恕罪,國王恕罪,臣下也是為雪國江山社稷著想啊!國師一脈自從雪國伊始便已經出現了,守護雪國無數年頭,如今說斷了就斷了,臣下如何向黎明百姓交代啊?”禁衛軍統領忽而“噗通”一聲跪在陽童的麵前,義正言辭的說道,“國師一族本就壽命不長,他們都是消耗自己的壽元來為天下謀福利的呀,如今……不明不白的死在郡主府,您讓大家怎麼猜想?”
“這……”陽童國王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葉庭柯,嘴角微微嘟了嘟,頗為難辦的感覺。
葉庭柯嘴角緩緩勾起,漫不經心的掃過禁衛軍統領,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給對方無法喘息的感覺。半晌,葉庭柯笑出聲來:“請問統領,你們口中的國師到底為雪國做了什麼實質性的貢獻,避免了什麼實質性的災禍,算到了什麼未來該發生的恐怖自然災害?”
他葉庭柯不信鬼神信蒼生。他的字典裏,隻有天下興亡,黎明百姓才是真真實實的。那些越朝欽天監或者雪國國師口中的吉凶禍福,葉庭柯向來都是一笑置之。
禁衛軍統領微微凝眉,一時間還真想不到國師到底為整個國家做了什麼。在他們的眼裏,國師一職,幾乎等於信仰。百姓和普通人似乎根本不需要國師真的為他們做什麼,隻需要她平平安安的站在那個位置上,出席一些重大的祭祀活動,說一些普度滄桑的大話,就夠了。
“國師前段時間為先皇主持了祭祀典禮,讓我們雪國避免災難。”禁衛軍統領忽而腦子一清,想到了國師做的最近一件事,連忙說道,生怕慢了被葉庭柯擠兌。
葉庭柯挑眉瞥了一眼身邊微微蹙眉的陽童,心中隱隱約約已經有幾分了然了:國師此祭祀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