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火大的對著葉庭柯的背影猛地瞪啊瞪,恨不得用眼刀殺死他:“你大爺!你丫丫才是牛糞,你們全家都是牛糞!我才是鮮花!哼!”
“哈哈哈,娘子,你不是餓了麼?還不進屋吃點東西?餓著你沒有關係,餓著我安平王爺的小世子,那可就是天理不容了!”葉庭柯忽而回眸,一笑傾城,他眸光流瀉,光華萬千,紅唇烈焰,燃盡了世間一切眼色,獨剩下他一人,傲視蒼生。葉庭柯這個名字,在很多年以後,大家都記不清了。可是再次提起無雙公子的時候,大家想到的不是多年之前的宋無雙,而是這個妖嬈一笑,魅惑蒼生的葉庭柯!
隻是……
那時候的風月,已經變得清雅寡淡。那時候的葉庭柯,已經不愛天下,愛美人。那時候的葉庭柯,已經須發三千白如雪……那份愛情,卻經曆滄桑,越漸珍貴。
“神經病!”穆清白了葉庭柯一眼,自顧自的走入飯廳,坐下就吃了起來。葉庭柯笑容可掬的跟在穆清身後,看著她又生機勃勃的樣子,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從任飛花失蹤,小寶兒離開,穆清的心情似乎就不大好,他當時為了化解從寶兒身上渡過來的那股戾氣,隻能躲起來,練習功法……
現在看到穆清的情緒已經好多了,葉庭柯的心中忽而升起一股淡淡的放鬆。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如此在乎這個小女人的情緒了。他明明該是一個冷漠的男人才對!葉庭柯微微眯縫著眼睛,看著穆清那狼吞虎咽毫無大家閨秀美感的吃法,心中居然覺得別有一番滋味。他啞然失笑,有些懊惱的搖搖頭……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葉庭柯的省美已經被穆清扭曲成非她不可了?
而且,每次穆清恬不知恥的在葉庭柯麵前說:相公,我美嗎?的時候,葉庭柯居然打心眼裏覺得這樣的穆清還真是很美,很有味道的。他無奈的歎息一口氣,忽而想到了一句話,忍不住自言自語:“問世間情為何物,隻道是一物降一物啊……”
說完,葉庭柯一甩衣袖,緩步上前,走進飯廳,坐在穆清身邊,笑著替她夾菜,順手拭去她嘴角的碎屑:“都已經是要當娘的人了,怎麼還不懂知書達理呢?你這樣吃飯像個什麼樣子?以後,本王的兒子若是有樣學樣……”
“那才是好呢!”穆清轉頭瞪了一眼葉庭柯,報複一般的笑了起來,“要是以後我們兒子把我的壞毛病全都學了去,那簡直就是活該報應!讓他好好折騰你這個當爹的!誰讓你以前對我那麼不好來的?”
葉庭柯聽到“以前”二字,心中忽然一抽,痛的有些難過。他以前的確很混蛋,對穆清下毒,對穆家出手,對周圍的人全都冷漠……他從來不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自己珍惜和憐憫的。直到,愛上這個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丫頭!
“穆清……”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肉麻兮兮的……想嚇死老娘啊?”穆清白了一眼葉庭柯,忽而頓住手中的動作,摸摸自己有些發福的臉蛋,癟嘴,“為啥懷孕的一定就是女人呢?葉庭柯,你說要是這個世界上懷孕的都是男人該多好啊!”
呃……
葉庭柯腦子一抽,腦海裏浮現出一群男人挺著個大肚子,相互坐在一起聊家常,說你家孩子幾月份的,我家孩子什麼時候出生的八卦,心裏一陣惡寒。想他堂堂安平王,居然要挺著大肚子做一些娘們兒兮兮的事情,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不行!”葉庭柯猛地臉色一冷,打斷了穆清的感歎,一把將穆清拉過身邊,嚴肅的看著她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生孩子這種事兒怎麼該是男人做的呢?”
“那憑什麼就該女人做?”穆清就聽不慣什麼男人不該的話,倔強的勁頭一上來,壓都壓不住,整個人像是一隻炸毛的母雞一般,昂首挺胸的麵對葉庭柯,問的理所應當,“你知道生孩子多辛苦嗎?你知道每天多難受嗎?你知道挺著個大肚子多累嗎?什麼就叫不該?什麼又叫該?愛情和婚姻在我穆清眼裏從來都是平等的,男人和女人在我穆清眼裏也該是平等的!”
穆清一大堆理所應當的斥責問的葉庭柯有些不悅!他葉庭柯是誰?堂堂越朝安平王爺,現在的攝政王,能夠一手遮天的人物,若是他願意完全可以算盡天下人!可是,如今卻要在穆清這個小女人麵前認錯……而且他骨子裏並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話到底有什麼錯,臉色微微冷了下來。葉庭柯的手指一根一根的鬆開穆清,眼神帶著幽深的淩厲,死死看著這個女人,恨的咬牙切齒,卻又愛的入骨入心:“穆清!和你在一起這麼久,本王已經為你改變了這麼多,為何你就不願意為本王放下你所謂的公平,你所謂的驕傲?愛情……難道不是彼此妥協和彼此寬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