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同時落水(1 / 2)

葉庭柯一甩衣袖,猛然轉身,快速離去。他的背影那麼憤怒,那麼孤寂,那麼無奈且無助。他就算是生氣又怎樣?就算是吃醋又怎樣?就算是不願意又怎樣?終究還是會按照她想要的去做!她說不許動雷克薩斯,他就隻能不動!她說要去赴宴,他就隻能幫她出謀劃策,做好萬全打算!

可是,她什麼時候想過她自己,想過他葉庭柯?

在她穆清眼裏,他葉庭柯是不是永遠都是那個不離不棄,可以隨意使喚的棋子?他也是有情緒,有感情的,好嗎?

小男孩雖然恨不得現在就咬死雷克薩斯,可是因為和穆清之間有靈魂契約,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離去。他憤恨的白了一眼穆清,轉身,跟著葉庭柯而去。

一瞬間,穆清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氣一般,頹廢坐在寶座之上,目光渺遠: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可是,要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永世不得超生,我真的做不到啊……

葉庭柯獨自一人走到後花園的假山邊,隨意找了個石頭坐下,叫宮人送了十幾壇子的酒,開始肆意喝起來。他嘴角的苦澀,心中的痛楚,眼裏的糾纏通通融進了酒裏,化作火辣辣的灼燒感,進入腸胃。

一壇,又一壇……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任飛花不知何時也抱了一壺酒坐在葉庭柯的不遠處自顧自的和起來,一雙淡漠的眸子,靜靜的看向遠方,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我和宋世均很早就認識了……那個時候我剛知道自己是郎月明撿來的,並不是夜雨山莊的大少爺,而他剛剛跟隨吳媽遠赴越朝投奔穆家,在外遊離學習。”

葉庭柯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轉頭過來看著任飛花……

“那時候,我剛剛進入了郎月明的飛花閣,是個殺手,而他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家公子!”任飛花微微一笑,淡淡就像暈開的水墨畫,“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刺殺從小到大和我定親的那個女子——月覆霜!”那個他曾經深愛過的女子!

葉庭柯緩緩收回眼神,靜靜的喝酒,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任飛花的話。

“我故意放過了月覆霜,而那一刻,宋世均出現了!”任飛花眸光淡然,似乎還帶著幾分不恥的微笑,“那個傻瓜太過悲天憫人,居然勸說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殊不知那時候的我若是放下屠刀,就會任人宰割。”

這一段故事葉庭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任何關於宋世均的事情,他都不願意聽!

“宋世均那個傻子,跟了我整整兩年,每一次都在我殺人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刀子,還得我次次任務失敗。”任飛花回憶起那時候的宋世均,感覺十分清晰,“之後,他因為一封來自穆家的信,而不在跟著我!我記得當時他說——穆清那丫頭病了,怎麼辦,聽說很嚴重,想要快點見我這個哥哥!”

聽到這裏,葉庭柯握著酒壇子的手微微用力,眸光深邃……

“我當時調笑說——你不是宋家的無雙公子麼?你不是有特殊能力麼?你隨隨便便布個陣,發個誓,不就可以讓那個什麼穆清丫頭好了麼?”任飛花當時並不知道穆清是誰,隻是帶著幾分白眼和擠兌的取笑宋世均,“隻是沒想到他真的以此布陣,起誓——若是上天能讓吾妹穆清此病能好,我宋世均願意此生不涉足朝堂,不幹涉政事,兩袖清風,了此殘生!如若違背此言,一生苦痛,不得好死!”

當時,任飛花還笑話宋世均的一本正經,甚至對於他這樣悲憫天下,事事顧忌的人頗為不屑。可是,當他見到了穆清之後,隱隱約約才明白了一些什麼。

其實,從一開始宋世均就是喜歡穆清的,就如同他喜歡寶兒一樣。隻是,他們都太過世俗了,根本就無法接受自己喜歡一個那麼小的丫頭,更無法接受自己內心的齷蹉和不堪。宋世均作為哥哥愛護著自己的妹妹,卻又逃避著妹妹的喜歡。而他作為義父疼愛著寶兒,卻又逃避著寶兒的熱情。

他們,是這麼的相似……

“所以,宋世均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穆清?我是一個多餘的人羅?”葉庭柯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為別人考慮的男人,他無比自我,聽不進去任何人的意見,或者悲情,“宋世均錯過了穆清,是他自己活該!”

任飛花心中一震,隱隱想到了自己和小寶兒,淡笑:“你說的對,他活該!可是你又如何能懂穆清呢?”

對於穆清,任飛花很懂!仿佛,他和她天生就是朋友!

“本王的娘子,我不懂,難道你懂?”葉庭柯冷笑,挑眉,霸氣而淩厲的看向任飛花,手中的酒壺微微捏緊。

任飛花直視宋世均,正麵他的壓迫,淡然開口:“我問你,如果宓妃娘娘和穆清同時掉進河裏,你救誰?”

葉庭柯凝眉,思量,咬牙,半晌不知道怎麼回答。對於葉庭柯來說,母妃和穆清都是生命中無法二選一的角色,她們都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