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我以前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我以前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我以前從未見過血,我以前從未距離死亡那麼近!
可這些,在我來到未來後,全部變成了,以前!
我那麼努力、那麼盡力的學習製甲,除了我真心的喜愛製甲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在這個不確定的未來抓住些什麼。
證明我是有用的,我是有能力的,我是可以在未來憑借自己的努力生存下去的,哪怕我隻是一名弱不禁風的製甲師。
我一直以為我做到了,我努力了,我得到了他人的讚揚,我覺得我可以成功。
但我卻無法擺脫那種浮萍一般的恐懼,所以我盡力不得罪人,不把話得太死,甚至有些事情上,隻要沒觸及我最後的底線,我還會做出妥協。
冷靜、聰慧、明理、通透是性格、份使然,勤奮學習是自身努力的結果,可殺戈果斷卻是需要曆練的。
一直過著平靜生活的我,哪怕再倔強,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仍會因害怕不安而有著些許的怯懦!
我雖然想著不想欠太多人情,可我實際上一直在接受著他人的幫助。
黃老師、明大家、師兄、朋友……
甚至元熙和沐擎軒,我在受到他們的保護,同時也在搖擺,因為,浮萍本就無根!
以前的我,會隨著自己心意做事,哪怕任性又何妨?
現在的我,帶著一絲的恐懼,知道自己沒有任性的資本!
將來的我,希望能走得更堅定、更問心無愧!
所以,我不能、也不敢背負上他人生命的重量,我承受不起!
“師傅,我真心的想留在華城。”寧雲舒眼神堅定的看著明大家,一字一句的吐露出心聲:“我想賭一把看看,這麼美麗的華城,能否成為我的根!”
我付出了我的信任,將自己的安全懸在空中雙手奉上,給一直護著自己的沐擎軒,給偏心別扭又盡心教導自己的師傅,給那麼多對自己友善的人。
“人生在世,難有幾回搏,不是嗎?師傅。”
恐怕寧雲舒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睛裏充滿了多麼複雜的神色,可表情卻是極其堅定的。就仿佛是,這句話是她給自己聽的,希望自己不要後悔。
明大家擰著眉頭,以他的經曆當然看得出自己徒兒這番話在什麼,也看得出她此番決定做得艱難。
這個表情,就像是當年,他在貧民區看多了背叛與罪惡,有一,卻忽然想要信任某個人一般。
破釜沉舟,成,便將心留在依靠之處,敗,便將心再次裝上盔甲……
明大家歎了口氣,有點頭疼的按壓著太陽穴,人老了,過去的事情本以為早已忘記,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白,是什麼契機讓你做出這個決定?你向來那麼謹慎……”
寧雲舒苦笑一聲,回憶當時的情景,也忍不住歎息一聲,不確定的:“也許是因為精神力接觸傳達過來的情感太過直觀,觸動到了我吧,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怎麼就忽然想當個賭徒了呢?”
“哼,你要是真的怯懦得枉顧他人性命,就不配當我的徒弟!你能因怕出現傷亡而放棄謹慎來賭,不錯……”出這話的時候,明大家一臉的欣慰。
“師傅……”
“聽著,白,我們製甲師製造的也許是傷人的武器,也許是保護人的工具,我們無法控製。但我們能控製的是自己的內心,隻做能讓自己回想起來會驕傲自豪的事,才能在這條道路上走得更遠,你明白嗎?”
“是,師傅……”
“有些事情,謹慎為好;有些事情,隻要結果是你覺得值得的,賭了,便賭了。”完這句話,明大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自信又驕傲的出自己的保證:“隻要你不做錯事,我倒要看看,誰敢無理由的動我的徒弟?”
“嗯,謝謝師傅。”寧雲舒眼裏有著感激,同樣也帶著羨慕,明大家的自信來源於他高的製甲技術帶來的崇高地位,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這樣呢?
“咳咳。”明大家輕咳兩聲,寧雲舒根據經驗乖巧的倒了一杯水呈上。
“我肩膀酸了。”
捶背,捏肩膀,揉壓穴道。
明大家舒服得眯眯眼,覺得這麼乖巧的徒弟哪裏找去?回頭要去找寧三探探口風才行,不過,那之前……
“白,你把初始的事情詳細下吧……”我才好去找寧三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