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林!
第三日,林中,雨未停。
雨,已經下了兩天了,今天已是第三天,卻沒有一絲想停下來的意思。雨,沒有人會喜歡雨季,除非兩種人:孤獨的人、複仇的人。雨,雖然會給人帶來煩躁與不安;可它卻又會給人帶來另一麵:思考與不屈。喜歡雨的人的人雖然是孤獨的,可她們卻是思考者,因為雨可以使人冷靜,因而她們就會比別人想的更多一些、更透徹一些、更脫俗一些;喜歡雨的人為什麼又是複仇的人,因為他們需要雨,需要用雨來鞭撻自己,從而更加堅定自己的目標。
兩次失敗,已不得不讓穩坐天宮的聖主開始思考,思考,她現在正需要思考;思考,她也根本就用不著思考。因為有時候思考的更多反而會更容易失敗,不錯!有些事你就算想透徹了想明白了也未必就不會失敗,因為世間的萬事萬物它的本質每時每刻都在改變、變化、幻化,這一切都沒有任何跡象。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現象,可又有誰能預先預知呢……
第三天,第三天聖主派出了她最蜜愛、最放心、最得意的門徒——百裏鳳心!結果,又會有怎樣的結果。這一次的勝算又如何呢?聖主的心中還是沒有譜。而這一次聖主卻沒有授她任何招式,因為不管何種厲害的招式,對白雲問白結果一樣——沒用!這一點她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所以這一次她隻送給了百裏鳳心一個字——“局”,可是這一次……
這一次,白雲問白卻沒有在行路,他在山角下的一塊石頭上坐著,而且一坐就是一夜。現在,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這塊石頭上,他在幹嘛?等人!他在等人。誰?第三個影子。林中,百裏鳳心已在林中的枝頭之上。而此時卻很靜很靜,林中的鳥也不知去了哪能裏,殺氣,有的隻有殺氣。兩人就這樣麵對麵的坐著,誰也沒有出手的意思,有時候不動反而更可怕。時間已過去了三個時辰,動!還是沒有動。又過去了一個時辰,不知何時地上已多了一張棋盤,一張畫在地上的大棋盤,而兩人就是這棋盤裏的將、帥;而兩人的眼中也隻有這將和帥。
百裏鳳心終於開口了道:“閣下是誰?”白雲問白道:“你竟已知我是誰又何必多此一問!”
百裏鳳心淡淡道:“本姑娘不殺無名無姓之輩。”白雲問白道:“白雲問白,殺不死的白雲問白”。“殺不死”!“不錯。”白雲問白一字一句道。
如此洪聲擲地好像她真得殺不死,他的嘴一直沒動,百裏鳳心則以為他用得腹語在說話,其實不是。這些話是從不遠處傳來的,而說話的人則用了混元一氣波羅功,此功能隔物傳音,而且沒有一絲破綻!而真正白雲問白卻就在不遠處,他用混元一氣波羅功傳來的話語就如同這坐在石頭上的人在說話。
百裏鳳心的一雙眼睛始終一直落在他的嘴上,通常不用嘴說話的人,那麼他的嘴一定是可怕的。
突然,白光一閃。接著也是白光一閃、又是一閃。三次閃動,結果……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人嘴巴一動,白光一閃,三枚暗器同時從他的口中射出,快,快的讓人無力招駕。百裏鳳心一直在注意他的嘴不過還是太快了,三枚暗器同時打向她三處不同的死穴。可就在百裏鳳心就要步入黃泉時!閃動,白光閃動,兩道,快,更快!百裏鳳心,百裏鳳心卻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枝頭上,暗器、人頭,都已落地,快……
當她砍下坐在石頭上的人的人頭時她似乎感覺到有一絲不妥與不安。
人,有人!百裏鳳心道:“誰”?
“殺不死的白雲問白!”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慢慢地朝這裏走過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朝這裏走過來,而此時百裏鳳心回過頭去看石頭上的那具屍體,沒有什麼都沒有;那顆被她砍下來的人頭,也沒有;地上被她打落的暗器卻還在。這,這一切不敢讓她相信。
百裏鳳心問道:“是你在說話”?“不錯。”這人答道。
“你又是誰?”百裏鳳心又問道。“白雲問白,殺不死的白雲問白”。這著實讓百裏鳳心嚇了一跳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人道:“殺不死”。
百裏鳳心還是不能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局,一個局,她已入局。聖主讓她設一個局,沒想到她卻已入了局。
百裏鳳心道:“你不怕死”。這個道:“怕”。“那你為何還來送死。”百裏鳳心道。
這人道:“雖然我怕死,可我卻不會死”。“就因為你死不了。”百裏鳳心道。“不錯”!
百裏鳳心道:“天底下沒有殺不死的人”。這人道:“事實不是在你眼前嗎”?“可我還是不信”。
“那你不妨在試一試!”這人道。
光,白光一閃,人已倒地。
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沒有出手,他根本就不用出手;他也出不了這手,因為他沒有她快;也因為他本來就是個犧牲品,他的死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他就沒必要出手,也沒必要逃走。
“殺不死的白雲問白”!
又是這麼一句,又有人在說這麼一句話。
誰?又是誰!難道又是白雲問白,他真的殺不死?
一回頭的時間,百裏鳳心隻是回頭向話音處望去,可當他轉過頭來時,屍體,屍體已經不見了,快,快的讓人不可思議。就在她望向傳來的那一句話音處時,屍體就在這一瞬間化為了烏有,這一瞬間的時間被她忽略了。
忽略並不一定就注定會失敗,可忽略卻是一道致命的傷疤,又有誰會忽略了這一道傷疤,傷疤在未結成之前是一道傷口,這傷口又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