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院門口等了足足十幾分鍾,敲門的聲音總算是響了。葉靈急忙打開了門,馬司機就進來了,這人穿著很正經,像個退休的幹部,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他是我給人攝像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司機,這一個月裏,我幫他介紹過幾筆接親的生意,他也幫我介紹過幾單生意,我們一起吃過幾次飯,算是合作夥伴。
他看到我的樣子後,急忙扶著我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傷成了這樣?”
“沒事,從床上掉了下來。”我撒謊說,被他拉著,不得不小跑才能跟得上。
“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會從床上掉下來呢,你看這血流的。”馬司機瞅了一眼葉靈,壞笑了一下,打開了車門。
這是一個男人之間開的冷笑話,但是我笑不出來,這時候感覺到大腦暈乎乎的,就好像睡了太長時間的覺。
盧城並不是一個多大的縣城,從城東到城西,如果沒有紅綠燈的話,開出租車二十分鍾足夠了,我雖然住在城東,但去城中的醫院十分鍾的時間足夠了。
到醫院後,因為流血過多,醫生們弄不清楚情況,直接把我送進了急救室,一共縫了五針。我被推出急救室時,一個中年醫生開玩笑地對我說:“看你剛進來的樣子,真是嚇壞人了,不過現在沒事了,就是多出了點血,頭上會留下一個傷疤。”
“傷疤沒事,反正我以後也會留長頭發的,後邊不會再有事吧。”我問。
醫生搖了搖頭道:“好了就不會有事了,不過這些日子睡覺得爬著睡,不要做劇烈地運動。”醫生說。
聽醫生這麼說,我放心多了。頭上的傷疤並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這種山裏人,不在乎一點小傷,隻要不是臉上就行。
後腦上的傷並不用擔心,反正以後玩攝影,留了長頭發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反而會多一些藝術氣息。
送我回去的時候,馬司機問我撞破頭的細節,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說被鬼嚇的失足,他肯定不會信,於是我就說跟葉靈玩的時候鬧的,馬司機很無奈地對我說:“以後還是多小心點吧,小兩口子吵個架,鬧這麼大的動靜,要是再多流點血就沒命了。”
我們回去了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多了,東邊的天空出現了魚肚白,我爬在床上就睡著了。
鬧鍾把我吵醒的時候,我給老板葉雲川打了電話請了假,葉靈本來是要陪我的,但我想想又有點不妥當,讓同事知道我們同居不太好,於是我讓她去上班。
一夜沒有睡覺,又加上流了不少的血,這一天我感覺整個人一直暈乎乎人,葉靈和幾個同事中午來看我,我都沒有起來,我是一點精神都沒有,連話都懶得說。
一直到晚上睡醒的時候,感覺才舒服了點,這一天也是我跟葉靈搬到戰冒永家睡的最安寧的一天。
葉靈是晚上六點到家的,她帶了很多好吃的,不過由於腦袋有傷,張嘴的時候,牽動著傷口會痛,因此也沒吃幾口。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是爬在床上睡,而葉靈則是躺在我的身邊,窗戶最後一點光從屋子裏消失的時候,我就開始緊張,沒來由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