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接受吳半閑的拒絕,這些天,我一直就指望著吳半閑來幫我,此時他竟然拒絕我,我急了,祈求地對他說:
“吳師傅,你一定要幫忙,我女朋友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裏,要多少錢你說,我會想辦法的,隻要你幫我……。”
“這不是錢的辦法,對付陰間的東西,我倒是行,可狐狸精不是陰間的東西,能成的了精的東西,我們這些人間的小陰陽那有辦法,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吳半閑說,說完就起身甩了一下他的道士袍向裏屋走去,我追他,被吳昊伸手擋住了。
他伸著雙手,對我說:“我師傅說不行的事情,肯定就不行,你還是別難為我師傅了,另找人吧,這事我們真幫不了你。”
“是你自己說你師傅行的,現在怎麼不行了?”麵對吳昊的這一變化,我就急了,開始責怪他的出爾反爾。
“對不起,你還是另找人吧。”吳昊說著把我往外推。
吳昊和吳半閑這種跟神鬼打交道的人物,我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於是我又哀求著說了好多好話,就差沒跪下了,可吳半閑始終沒出來。
吳昊隻是無奈的搖頭,低聲對我說:“沒用的,我師傅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吳昊的表情很真誠,我知道就算我說的再多也沒有用,於是我無奈地出了他們的小店。
雖然是春尾已經快到了夏天,到處是綠樹紅花和萬紫千紅,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可我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我感覺到一陣陣透心的涼。
走在大街上,我感覺自己輕飄飄地,失了魂一樣,心裏感覺也是空空蕩蕩的。
我學過很多東西,但我內心深處並不是一個特別有野心的人。到了南方以後,我琢磨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找個漂亮的南方姑娘,跟她結婚生子,帶回薛家村給我的養父長長臉。
我對葉靈好,心底是抱的就是這點私心。
這點私心隨著葉靈出事,已經變得渺茫。我走在擺滿花圈和紙火的老街道上,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死人一樣。
我走過了縣政府,走過了城中街,四下裏很熱鬧的樣子,可我覺得那似乎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一樣。
在街心公園的時候,我看到幾對情侶在玩套圈的遊戲,忽然就感覺一陣心痛,於是坐在公園中心雕塑著火鳳凰的大圓盤上望著天空。
“想家了嗎?”有聲音在我耳邊說,我急忙回頭,什麼人也沒有。於是我忍不住笑了,是的,我跟葉靈能走到一起也許就是因為這句話。
去年的中秋節,同事們在碧湖邊上放天燈,水榭亭台上掛滿了紅色的燈籠,湖心有人吹著笛子,我無心跟他們一起玩,坐在湖邊的石椅子上想家。
也是那天,葉靈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問我:“想家了嗎?”那時候是我第一次被她的笑容迷住了。
我坐在街心公園火鳳凰雕像的旁邊,一直從陽光明媚坐到空無一人,滿天繁星出現,我怕一個人待著,可我又不想和同事或者認識的人在一起去聽他們的安慰,我感覺自己開始討厭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