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吳書記,我們都覺得這個莊三爺為禍社會,必須除掉這棵社會的毒瘤,雖然現在我們還沒有他犯罪的確鑿的證據,但他的徒弟李文峰藏槍二十多支是真,他涉黑是真,他手下的人殺人滅口,一共死了七個人是真,這一次他買凶殺楊菲菲是真。”
朱東林局長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李文峰是李文峰,莊三爺是莊三爺,莊三爺涉黑在東海市人人皆知,但卻沒有確鑿證據,上次他手下死了七個人,但也不能說那七個人是他殺的,而他買凶殺楊菲菲,當然是為了報複上次的事情,因為他在警察係統內安排黃海榮這樣的棋子不容易,他買凶殺楊菲菲,就是要震懾你們,嚇唬你們,但現在隻抓到那個殺手尹正,神秘中間人和‘眼鏡’、夜梟都沒抓到,根本沒直接證據證明他買凶,就算抓了他,也隻能審問一番就將其放掉,現在時機不到,再說了,要抓莊三爺是一件大事,我們不能搞一言堂,由我一個人說了算,必須召開市委常委會議進行討論才能決定。”
吳金龍書記道,正如政法委書記廖上達先前所想,他是一個大局觀很強的人,並不同意現在就抓莊三爺。
“吳書記,我並不是不懂大局觀,也不是不懂社會輿論,我覺得在抓到‘眼鏡’之後,應該可以抓捕莊三爺了。”朱東林局長道。
“你們是怎麼想的?”吳金龍書記問廖上達和付玉生道。
“我覺得必須打掉莊三爺這個團夥。”廖上達道。
“我和我們局長的意見是一樣的。”付玉生道:“莊三爺這種人,就不能讓他違法亂紀了還逍遙自在,我們都覺得現在就可以召開市委常委會議,先定下這件事情,一旦抓到‘眼鏡’,立馬抓捕莊三爺,不然的話等到抓了‘眼鏡’再討論這件事情,那就給了莊三爺反應的時間,這個老狐狸還指不定能搞出什麼幺蛾子來呢,甚至他逃到國外去的可能都是有的。”
“你們的想法是沒錯的,但你們忽略了一個問題,莊三爺既然能在你們警察局安排一個棋子,難道就沒有別的棋子,那個夜梟更是厲害人物,還有那個神秘中間人沒有露麵,他們是不是在我們內部還有棋子?”吳書記道:“要是現在就討論這件事情,萬一走漏了風聲,別說抓莊三爺,隻怕抓‘眼鏡’那都是功虧一簣。”
“吳書記,我們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對這件事情嚴格控製了知道的範圍,在皇後區警察分局,隻有季東來以及楊菲菲、還有楊菲菲的一個心腹司馬空(皮褲哥真名)知道,在市局,除了我和老付,就刑偵大隊的正副隊長知道,隻要我們做好保密工作,應該不至於泄密。”
朱東林道,他還是沒能完全領悟吳書記說的意思,因為吳書記話裏的意思是,就算是常委等人,也並非完全可靠,畢竟人心難測。
“你們都堅持要討論此事?”吳書記歎息了一聲之後道:“事情的後果,你們能承擔嗎?”
“嗯。”朱東林點了點頭:“哪怕我脫下警服,我都要抓了莊三爺那個老混蛋,我是個護短的人,楊菲菲是我手下的兵,她遇到這樣的危險,我不能不管。”
“既然你們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召集一下各大常委,討論一下這件事情,至於討論的結果,也不是我能控製的,但如果大部分的常委都同意在抓了‘眼鏡’之後抓捕莊三爺,我肯定會同意。”
吳書記道。
“謝謝您,吳書記。”
朱東林局長激動地道。
“那你和老付先去忙吧,事情有了結果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注意保密。”吳書記道:“對了,等下省警察廳的人會和你們聯係,他們要將那殺手尹正轉移到省廳去,此外監聽尹正電話和安排人隨時待命抓‘眼鏡’的事情也有省廳的人來辦。”
其實在朱東林和付玉生來市委大樓之前,吳書記就接到了省廳主要領導的電話,他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吳書記……這省廳不相信我們的辦事能力?”朱東林局長有些意外地道,從個人情感出發來講,他是希望親自帶人抓住“眼鏡”和夜梟的,這樣才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報仇雪恨。
“老朱,你想多了,‘眼鏡’和夜梟應該是藏身在省城,你們抓住他們的幾乎唯一的機會就是‘眼鏡’給殺手尹正打電話的時候,市局派那麼多的警力進入省城,那是很費力的事情,再說了,對於省城的環境,你們肯定沒有省警察廳的人熟悉,此外,如果市局大規模調動警力,可能會引發莊三爺等人的懷疑,因此綜合考慮了一下之後,省廳做了這個決定,這一次,上麵很重視這個問題,軍方都派出了高手坐鎮,防止在抓捕‘眼鏡’和夜梟這兩個殺人狂魔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