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澈暗自歎息了一聲,道:“爹娘知道此去必定會給自己帶來災難,但是恩情難忘所以便讓我去獻酒。”
“那到底是種什麼酒,你不是說過這酒很普通嗎?”蘭亭疑惑,按理隻是獻酒而已,怎會鬧出這麼大的事
蘭澈轉身看著浩淼的波濤,目光也仿佛含著水光。“那確實隻是一種普通的酒,可是沒想到當時的北國將軍盧朝飲下後卻戰意全失,導致後來與南國的戰役一敗塗地。原來當時姚左丞交給我進獻的,竟然是盧朝家鄉的酒。”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了。”蘭亭似乎一點就明,歎道:“盧朝將軍是北國的大將,驍勇披靡。隻是他曾是南國人,一直都對自己背棄家鄉倒向北朝的行為心中愧疚。大戰在即,卻飲到了家鄉的酒,怪不得……”
“臨江戰役結束後,盧朝刎頸謝罪,而我就成了心機叵測的南國細作。爹娘不忍心看著我無辜被株連,便替我頂罪。”
蘭亭憤怒不已,他沒想到勤勤懇懇的父母竟然就這樣成了黨爭的犧牲品。如果可以,他多想把那個心狠手辣的姚左丞千刀萬剮,可是姚左丞已死,他連這個機會都沒有。這些年,他一直不想聽這後麵的事情,不想聽也不願聽隻是一味把責任歸咎在蘭澈身上。他忘了誰才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他竟然就這樣把自己的長姐置於一個如此危險的境地。
“長姐,你以後回來住吧,酒坊……需要你。”
蘭澈含淚點了點頭,看著蘭亭久違親切的眼光,綻顏微笑。
夏日綿綿,蘭桂酒坊一如既往地酒氣飄香。蘭澈在屋內翻閱著酒坊的賬本,秀氣的眉愈簇愈緊。她原以為經過這兩年,酒坊可以從打擊中恢複過來。可惜事與願違,一成不變的酒價,高額的成本,酒坊隻能勉強做到收支的持平。
她知道蘭亭的倔脾氣,要他上漲酒價根本不可能。但是如今酒坊麵臨如此困境,恐怕也找不到其他辦法可想了。
果不其然,她一把這件事情告訴蘭亭,便受到了他的強烈反對:“阿姐,咱們酒坊百年不變的酒價可是咱們的金招牌,難道如今你想要自砸牌坊嗎?”
“蘭亭,別任性了。戰事連綿,導致銀子越來越不值錢,酒價要做到一成不變如何可能?如今酒坊經營困難,若是不即使解決,將來酒坊倒閉,你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爹娘?”
聽到蘭澈的話,蘭亭頓時沉默不語。一旁的槿墨擔憂地看著僵持的兩人,她明白這是蘭亭的原則,卻隻能敗給殘酷的現實。蘭亭心中必然痛苦不已,萬分不願。
“我以為,要解決酒坊目前資金的困難,也許並不是隻有提高酒價這個唯一的方法。我們可以采取一些吸引人眼球的策略,隻要引起大家的注意,生意自然就好了。”槿墨突然出聲道。
沒想到,聽到她的話,蘭澈卻搖頭苦笑:“你可能還不清楚酒坊目前的帳本有多難看,多餘的錢我們都拿不出一分來。”
槿墨沒料到酒坊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訝異地說不出話來。這時,屋外卻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怎麼著把我給忘了?我可以幫你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