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狐狸也沒有毒啊?”白大爺皺著眉頭說道。
“好了,都別猜了。”鳳瑤心知躲也躲不過,總歸豆豆抱著小白,許多人都看見過,索性幹脆地道:“那隻白色小寵,確實是有毒的。”
“什麼?”朱氏一聽,立時有了底氣,指著鳳瑤道:“好哇,你養什麼不好,養隻有毒的狐狸,你是防著誰哪?啊?你的心咋就這麼黑啊?”
鳳瑤冷笑道:“不怕告訴你,你今日隻瞎了一條腿,算你走運。我在山上打獵時,我家小寵是咬什麼就什麼死,你沒死算你命大!”
“你,你咒我死?”朱氏氣得嗷嗷叫,“老天爺啊,你不開眼啊,這些人是要弄死我啊!”
“誰也沒想弄死你,都是你自己作死。”嚴氏心中煩躁,抬頭皺眉看向鳳瑤,問道:“當真是你家那小畜生咬的?”
“我不在場,我不知道,如果她隻是被我家小寵咬了,那多半就是了。”鳳瑤攤手道。要她直接承認,她可沒那麼傻,反正也沒有人看見,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一聽,也沒話說了。
這時,程氏怯生生地道:“我,我看見了。”
鳳瑤眸露譏諷,立即看過去道:“你們都是賊,一丘之貉,作案同夥的證詞是算不得數的。”
程氏一聽,立刻低下頭不說話了。
一時之間,也沒有人說話了。畢竟,小狐狸隻咬死過野物,從沒咬過人,誰知道咬過人後是什麼樣子?難道叫他們也挨一口,做個試驗?那絕對不可能的,誰也不肯為了別人犯性命之憂。
隻見沒人肯為她說話,朱氏又嚎啕起來:“老天爺啊,我做了一輩子好事,怎麼就叫我落得一個被畜生咬死的下場啊!老天爺啊,你不開眼啊!”
聽到這裏,就連宋如海都有些沒臉:“我媳婦,還有救嗎?”
白大爺沉吟片刻,卻是站起身來:“我隻是個鄉野大夫,隻能治一治頭疼腦熱什麼的,便是中了毒,我也隻認得幾種蛇毒。朱氏中的這種毒,我沒有見過,我治不了。”說完,起身背上藥箱,抬腳準備走。
朱氏愣了一下,指著白大爺的背影道:“他是什麼意思?”就在被小白咬了之後,朱氏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便是那條腿沒知覺後,她還覺得精神好好的。當下朝著白大爺的身影道:“沒見識的老匹夫,你懂得什麼,怎麼就治不了了?不懂得就不要瞎說,沒得誤害了人,呸!”
白大爺才走到院子裏,這些話全都真真切切地聽在耳朵裏,氣得腳步頓了下,回身說道:“我沒說治不好,我隻說我醫術不精,治不了你。不過,哪怕我醫術不精也看得出來,你這條腿算是廢了。”
“你才廢了——”朱氏一聲尖叫,又要撒潑起來。
“你閉嘴!”村裏這些人,誰沒受過白大爺的恩惠?宋如山兄弟倆一起喝道,然後出去送白大爺去了。
“對不住,白大哥,我弟媳就是這個臭嘴,您別忘心裏去。”宋如山一邊給白大爺道歉,一邊問朱氏的情況:“不過,我弟媳這個腿,真就治不了了?”
白大爺歎了口氣,說道:“她那條腿上流出來的毒血,毒性特別強,眼下瞧著雖然沒什麼,日後怎樣卻說不好。我勸你們呀,趕緊帶著她去城裏看大夫是正經。”
“哎,哎,好。”宋如海忙不迭地道。
兩人回到屋裏,隻聽朱氏又在哭鬧,直是一陣頭大。便喊了嚴氏、鳳瑤出來,然後對吳氏和程氏道:“你們照顧她,我們出去商量。”
在屋裏朱氏吵得很,實在什麼也說不了。宋如山索性喊了鳳瑤在院子裏,咂了口煙嘴,說道:“這件事,鳳氏已經認了。就是她養的小畜生咬了人,此事得拿出個說法來。”
嚴氏點頭,宋如海也點頭:“哥,你說咋辦?”
宋如山心裏已經有了章程,此刻隻是對著鳳瑤說道:“她去你家裏偷東西,是她不對,這事是定了的,誰也無法否認的。但是,東西已經由我做主,都還給你了。對於朱氏偷你東西的事,便算了結了,鳳氏,你說是不是?”
“大伯的意思是,我家小寵咬了朱氏的事,屬於另外一樁,卻不能就此了結?”跟明白人說話不需要裝傻,鳳瑤幹脆地把宋如山沒有說出來的話,直接給問了出來:“大伯是想說,對於我家小寵咬了朱氏的事,要拿出一個章程來吧?”
宋如山點了點頭:“不錯。”
“此事好辦,我把我家小寵抱來,也讓朱氏咬它一口,此事便了結了。”鳳瑤幹脆地道。
“這怎麼行?”宋如山瞪起眼睛,看著鳳瑤道:“人與畜生怎麼能一樣?你家小畜生咬了朱氏,害得她失了一條腿,怎麼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