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雖然也是平民身份,可是她跟慕容鈺已經有了豆豆,且外人都當她和慕容鈺是夫妻,並不知道他們其實沒有一紙婚書。以及,慕容鈺是男子,他做事的範圍便比慕容熙兒廣了許多。

比如,他若堅持不娶妻,誰也拿他沒法子。且,他的誌向高遠,未來能夠左右他的行徑的人,當真不多。而慕容熙兒就不同了,她是女子,又已經十六歲了,至多再有兩年時間,便落入萬難境地。

慕容鈺的手指,此刻已經爬到鳳瑤的肩胛骨上,細膩柔滑的肌膚,讓他的指肚流連忘返:“這才哪兒到哪兒?瑤兒擔憂得未免太早了些。”

滿打滿算,慕容熙兒才見過蘇行宴兩麵,感情能有多深?在慕容鈺想來,慕容熙兒也不過是見著蘇行宴有些好奇罷了。

便微微低頭,埋首俯在鳳瑤的頸窩裏,嗅著她身上獨有的幽香,啞聲道:“瑤兒不妨想一想,咱們之間的事?”活到二十三歲,慕容鈺也不曾體會過,同女子歡好的滋味。隻聽聞,那是極歡愉,極欣悅的。心裏不是不好奇,那究竟是什麼滋味兒?隻不過,對的那個人不曾出現,他也隻有按壓下好奇與需求。

因著淡薄情事,又瞧不起胡來之事,加之皇上也不理他,賜婚之事每每不是女方不滿,就是被他拒了。故而,慕容鈺的身邊始終不曾有人。對於歡好的滋味,也是一直不明。

唯一有過一次,便是三年前中了太子的招兒,飲下一杯加了料的酒,不得不同鳳氏在一起的那一晚。然而,那時他心中既惱也羞,隻將注意力集中在解毒上,故而其中滋味,竟是不解。

時至而今,對的那個人終於出現了,慕容鈺便漸漸忍不了了。懷中抱著溫香軟玉,鼻尖縈繞芬芳馥鬱,隻覺得渾身熱血奔騰,竟隱隱聽得到血液衝刷過血管的聲音。轟轟隆隆,震得他有些目眩耳鳴。

不知不覺,就連嗓子也啞了:“瑤兒,我們何時才更親密些?”

他摟抱鳳瑤在懷裏,不知不覺,力氣便有些大。

鳳瑤被他拘得有些氣悶,隻覺得他呼出的氣息打在肩窩,有些灼人。耳垂偶爾被他的嘴唇碰到,不禁麻酥酥的,渾身都過了電似的,激起一層小栗。咬了咬牙,使勁掙紮起來:“你忙吧,我回去睡了。”

慕容鈺不肯放手,低頭把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裏,用嘴唇輕輕蹭著她柔軟細膩的肌膚,有些模糊不清地說道:“瑤兒莫走,我還有件事沒有告訴你。”

鳳瑤強忍住拔腿而逃的衝動,左手托住他的臉,用力把他從肩窩裏推出去:“什麼事?”

慕容鈺卻賴皮地扭過頭,輕輕啄了啄她的手心,待她如燙手一般縮回去,才不禁輕笑道:“秋棠苑的事。”說著,伸出手臂,微微傾身拉開抽屜,取出一隻信封,遞給懷裏的人。

方才他傾身的時候,下巴不經意蹭到鳳瑤的額頭上。微微的胡茬,紮得鳳瑤的肌膚有些刺癢。她一隻手撓了撓,另一隻手接過信封,問道:“這是什麼?”

“瑤兒打開一看便知道了。”慕容鈺又重新兩隻手把鳳瑤攬住,緊緊的,生怕她跑掉似的。

鳳瑤掙不開他,便勉強尋了一個相對舒適的位置,打開信封。抽出裏麵的東西的一瞬間,鳳瑤不由得渾身僵住。撚開那一遝,飛快掃過一遍,愕然抬頭,看向慕容鈺問道:“這是?”

“木家該留下的東西。”慕容鈺淡淡地道。然而眼睛裏微微閃著光,仿佛做了得意的事,等待主人誇讚的狗狗。

鳳瑤隻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某人身後露出來搖晃的尾巴虛影。她捏著手中的一遝銀票,有些唏噓:“你這是把木家的底都給掏了?”

錢掌櫃一家經營秋棠苑,卻也隻是掌櫃而已,並非東家。所經營的利益,大部分都要交給秋棠苑的東家。所得到的,隻有東家許給他們的一部分。

假使錢掌櫃賣出去一萬兩的貨品,得到四千兩的利潤,那麼其中至多有四百兩是給他的薪資。而手中這一遝銀票,竟有五六萬兩之多!故而,鳳瑤懷疑,慕容鈺是把木家的老底都掀出來了!

事實上,她猜得一點兒也沒錯。這些銀子,一部分是錢珍珍帶進京的傍身之財,一部分是錢掌櫃死得匆忙,沒有來得及交接給錢珍珍的藏財。短短三日工夫,便悉數到了慕容鈺的手中。

麵對鳳瑤的詫異,慕容鈺隻是漫不經心地答道:“這都是他們該瑤兒的。”此時,他的注意力渾然放在了鳳瑤的耳垂上,拇指和食指將其夾住,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捏了起來。

鳳瑤從詫異中回過神,麵對他的挑逗,心頭有些惱,趁他不注意,連忙掙紮著起來,道:“你忙吧,我回了。”說完,頭也不回,腳步匆匆地走出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