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被這些人看重,也是拿著養父母一家做威脅。青槐心裏不在意,卻知道假使她不樂意,他們大概會尋出她真正在意看重的東西,來要挾她。因而,她很識時務地答應了,卻提出一個條件。她隻為他們做三件事,便要脫離。

原因?自然是因為她孝順,她想要安全無憂,掙點體麵和銀子孝敬父母。

那些人相信了,也答應了。被安插到鳳瑤的身邊,毀壞製衣,便是青槐接到的最後一件任務。不論成敗,青槐都應該自由了。隻不過,聽著前麵那人的意思,卻仿佛不是這樣。

青槐心中十分惱怒,麵上卻做出一副為難卻忠心耿耿的模樣,說道:“大人,此事並非奴婢推脫,而是任務目標是個極多疑又難纏之人,雖然沒有證據,她卻已經懷疑了奴婢。任憑奴婢幾回哀求表示清白,她都不信,執意將奴婢趕了出來。”

頓了頓,又道:“若非奴婢離得快,已經被她揪住送到管事姑姑那裏製裁了。”

頭上的聲音又變得安靜下來。然而青槐隻覺得,空氣變得凝滯黏稠起來。她暗暗咬著牙,告訴自己絕不能鬆口。這樣的日子,她早就過夠了。

終於,頭上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既如此,此事隻有我親自出馬了。”

“大人出馬,肯定手到擒來!”青槐連忙奉承道。

頭頂上又響起一聲冷哼:“你走吧。”

“是,大人。”青槐心中一鬆,站起身來,才發現身上劇痛無比,她挨著牆站穩了,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奴婢的三件事已做完,以後是否可以一心當差,奉養爹娘了?”

那人抬頭朝她看來,隻見她麵上小心翼翼,又帶著許多哀求,便緩緩點了點頭:“嗯。你去吧。”

“多謝大人。”青槐又福了福身,才轉身退下了。

身後,望著她離去的乃是兩道帶著淡淡譏嘲的眼神。真是一個愚孝的蠢蛋,以她養父母那樣貪婪的性子,倘若沒了他給她的一份傭金,他們肯安生?隻怕過不多久,她又會自己求上門來。

這些事情,青槐不知,隻是忍著疼痛穿過暗門,又來到外麵荒蕪的院子。但見方才跪著的姑娘,已經少了兩人,此時仍舊用同一個角度抬著脖子,麵上已經換成了飽受委屈卻不言語的可憐模樣。

青槐隻是瞥了一眼,便匆匆離了。

鳳瑤回到鈺王府,卻是被豆豆與庭兒兩個小家夥圍上來,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兩個小家夥都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心裏一團團對世界的疑問,說起話來如機關槍似的,不帶絲毫停歇的。

豆豆是鳳瑤的心肝兒,本就對鳳瑤十分親近。至於庭兒,漸漸不知為何,也對鳳瑤親近起來。鳳瑤也不去猜測究竟是她人緣太好,還是這個鬼機靈又有什麼成算,也隻是陪他們說會兒話。

誰知,一連大半個時辰過去,耳朵竟沒清淨過。鳳瑤便不由得煩了,肅起臉來,說道:“功課都做完了嗎?”

庭兒率先答道:“我們都做完了,才來和夫人玩的。”

“嗯嗯,娘親,我們都做完了。”豆豆隨後也道。

鳳瑤便皺起眉頭:“王爺怎麼給你們安排如此輕鬆的課業?我找他說說去!”說著,起身便走了。

留下豆豆和庭兒,隻愣了一下,便叫苦不迭,連忙追上去求饒。

鳳瑤並非真心要加重他們的課業,畢竟豆豆才四歲,庭兒才六歲。這樣的小孩子,不該被課本和條條框框束縛住,最該是探索世界和形成鮮活美好記憶的時候。她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逗一逗他們而已。

然而豆豆和庭兒卻嚇壞了,主要是庭兒從前的時候,便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實在沒趣得很。便使勁嚇唬豆豆,叫豆豆也害怕起來,淚眼汪汪地求鳳瑤不要這樣殘忍。

鳳瑤待兩個小家夥逗得差不多了,便勉強點頭道:“好吧,暫且叫你們悠閑幾日。”

“夫人,我們一點兒也不悠閑,我們可忙呢!”庭兒一邊說著,一邊朝豆豆使眼色。

豆豆吭哧吭哧想了半天,才道:“嗯,我們回去檢查下功課,看看有沒有錯處。”

豆豆是個實誠孩子,在鳳瑤的麵前撒謊,對他而言是個難過的坎。因而被庭兒暗地裏掐了下手背,雖然吃痛,卻反拉過庭兒的手道:“咱們檢查功課去。”

嚇走了兩個孩子,鳳瑤才忍俊不禁,“撲哧”一笑。回到屋裏,才剛坐下,便見空氣一閃,一個銀灰色的身影出現在麵前,正是無痕。

鳳瑤麵容一整,問道:“探到什麼了?”

“青槐是蘇丞相的人。”無痕粗啞的聲音回答道。

原來,自從青槐離開後,鳳瑤便暗地裏叫無痕跟去了。此刻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此事,又跟蘇丞相有關係?”

無痕跟著青槐來到她家裏,又跟著她來到那座隱蔽的院子裏,等青槐離開後,無痕卻沒走,而是暗中跟著那人,到了蘇丞相府。聽著兩人的對話,無痕確信,就是他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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