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大神認識,是在十年前的八月左右,彼時他還隻是一個群的群主,我也隻是那個群的小萌新。
大神說話的語氣總是讓我想到一種東西,也可以說是人。
嗯......感覺很溫暖,看到他就好像看到家。
像是家人一樣,總有著無盡的溫柔,以及耐心。
“今天碼了一萬二哦,是不是很多。”
“你們今天碼字了嗎?”
“你們怎麼那麼厲害。”
語氣也有一點軟軟的,很像可愛的女孩子。那時候他還隻是一個沉迷碼字,沉迷小說的中二軟少年。
不曾想,十年之後,這個軟少年,成了老大叔,他的中二,更是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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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某大排檔。
“怎麼想起來請我吃這個?”我看著那些被不知道什麼油烹炸過得小東西,有種想流口水的欲望,雖然我媽經常告誡我不要去吃路邊攤,什麼大排檔啊都不要去吃。
但是!聞著很香啊!我饞嘴啊!
對麵那個頭發亂糟糟的,好像幾天沒洗頭了的中年男人,就是大神。吊兒郎當的樣子給人一種他很欠揍的感覺,他不說話,就是埋頭吃,狼吞虎咽的。
我托著下巴看他吃那麼香,也默默的吃自己身前那一份,“想找個人說說話。”我吃到一半他就突然開口,嚇得我嘴裏的生菜都噎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
修長的手端著杯水適時的伸過來,感激的接過喝了幾大口才勉強咽下去。“為什麼找我啊,你不是都結婚了麼?跟家裏人談不好麼?”
我沒在意他嚇我的事兒,很好奇他想跟我談什麼。
他深沉的扶額,一副與思想者八分相似的動作讓人忍不住想笑,但又笑不出來,感覺他現在有點累,也有點。。。煩躁。
這不該是我認識的大神,我認識的大神幾乎沒有這麼煩躁的時候,碼字似乎就是他的一切。他很有活力,也似乎很陽光向上,討厭孤獨,不喜歡一個人。
“你過得怎麼樣,還好麼?”“還好,就是圖個生活錢。”我笑,看著杯子裏的涼白開想到那丫頭。十年過去,都長大了,以前一腔熱血想幹出一番事業的心也都變了,就是想好好過,不再到處奔波了。
“我在上海,說實話,很難。”他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眼睛,或許,他也不想讓我看見。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能看懂對方的眼神,基本上就能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他如果不肯抬頭與我對視,大抵上就是不願意了。
“我曾經說我想去法國巴黎定居,但現在,隻是一個上海,我過得都有些累。”大神和所有的打拚人士一樣,穿著廉價的衣裳,頂著許久不曾好好打理的頭發,坐在隨便就能看到的大排檔上,抓亂了那一頭的發。
“那又怎樣?隻是一個上海而已,你不是想去法國巴黎麼,那就努力。”我不以為意,我從來不在乎什麼錢,寫文也隻是隨隨便便的碼字,想起來了就去寫,想不起來就放那兒不管。稿費什麼的,也是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