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當然好啊,多走走,有助於身心健康。他也同意。
我們聊了很久,聊到以前,聊到現在,聊到以後,我們都是向往自由的。
我跟餘溫或許不是關係最好的,但是值得高興的是,我們同樣向往自由,隻不過,十年前的他是折了翼的鷹,隻能待在原地,等待著命運給他的審判;而我卻做了翱翔天際的鷹,天南海北的到處跑,似乎不知道累是什麼。
我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隻是順著他去笑,去感歎他生活的好的改變,他看上去也很陽光,好像沒什麼為他所困。他還是沒變,脾氣依舊那般倔強,有些問題看得很重,一定要問到百分百確定的答案,我總是不喜歡這個脾氣的他。
我們還是不太一樣的,我不喜歡被人刨根究底的問,他有對有些事極其在意。“誒,你放下了麼?”我一愣,隨即很無所謂的笑笑,“放下了,沒事了。”
我不想讓他擔心,我已經很麻煩別人了,不想再繼續麻煩他們了。如果我說哪兒有那麼容易,他又該刨根究底的問,或者教我怎麼做。老友難得見一次麵,不想鬧不愉快。
他似信非信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你知道流星麼?”我問他,他說知道,“那你知道,流星最喜歡什麼嗎?”他搖頭。
流星最喜歡這地球上的人,因為他飛過所有的星球,隻有地球記得它來過。所以不管多久,它飛的多累,都一定會來地球看看,看看這個它最喜歡的星球。
“你想表達什麼?”他問我,眼睛看著我,不知道什麼意思。“不管多累,記得要回來,我們都在等你。”
大腦一陣的疼,餘溫突然往遠處走去,沒有叫我,沒有等我,沒有聽我喊話停下來,就那樣走,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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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我醒了。
滿頭大汗,做噩夢一般,拍拍自己的臉,爬到床頭櫃那兒去拿手機。
八月三號,淩晨三點。
餘溫給我回消息說沒有時間,不來了。
原來是一場夢,不是真的。
但是我真的很想讓他好好的,不想他們傷心......夢境的東西盡管不真實,但是卻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希望餘溫好好的,希望他......可以像我想象的那樣,得到屬於自己的自由。
每個人都應該有出去看看世界的自由,而不是隻能束縛在一方小天地裏。這世上折翼的蒼鷹很多,受傷了可以養傷,折翼了可以恢複,最重要的就是做自己,做自己就好。
想去哪兒,就去吧。隻要記得回家,記得我們還在,就夠了。
餘溫,希望下一次我再約你,你會很開心的說:“好啊,我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