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想了想，答道:“約莫八十載。”
“張老您可知道大齊？”
張老沉吟半餉，最終還是搖頭道:“從未聽說。”
周紫鳳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皺著眉思索。
張老抬頭看著那天上星空，“劍山撒星陣而已，又不是真正星空。”
周紫鳳也抬起頭看著那片陌生星空，半餉看向張老問道：“如何出山？”
張老笑了笑，“每逢世間天定大事，劍山便會遣劍修入世，”他指了指天上星空，“你運氣不錯，天地悠悠百載機會給你碰上了。”
他轉過頭看著周紫鳳道：“神魂占山為王，魂體不一。”
“你到底從何而來？”
周紫鳳沉默不語，張老深深看了周紫鳳一眼繼續說道：“佛門灌頂，通天福報盡入你身。”
“你運氣說好也好，說差也差。”
“神魂一朝入神卻脫離本身，茫然遊蕩天地間，好不容易入體，體內卻被栽進無數桀驁劍魂，本就神魂不一互相排斥，更何況還有無數劍魂在其中翻江倒海。”
張老環視一圈笑道：“說是劍山，其實就是世間劍墳，你身為劍塚，身處劍墳。”
“入神境修士甚至不會再與人爭鬥，你可知為何。”張老緊緊盯住周紫鳳眼睛說道。
周紫鳳哪裏知道這些，隻得搖搖頭表示不知，張老食指點到周紫鳳額頭道：“進入入神境界一瞬天地氣運加身，之後隻需要消化這氣運便永生不死，但這氣運是用一點少一點，無法補充，修士謂之曰藏神。”
“在此處魂體倒是有機會可以合二為一，劍魂也可為你所用，若不在此處神仙都救不了你。”
張老站起身，雙臂展開，天地間狂風呼嘯席卷而來，衣袍翻飛他站在大風中，周紫鳳幾乎睜不開眼睛。
“劍墳集天下殘劍氣運，若得這劍墳千萬劍魂氣運加身。”
狂風漸漸成形，風霾大作灰片如瓜籽，環繞張老紛紛不絕，最後如同海水倒灌，漫天沙塵盡入張老腰間劍鞘。
“露鋒不如藏劍，”張老輕拍腰間長劍，笑道：“出劍時，一劍踏天。”
周紫鳳福至心靈，盤腿坐下居氣養體，閉眼吸氣，無數白氣緩緩從天上而來，如同小蛇扭曲蜿蜒從周紫鳳七竅入體。
張老抬頭看著那片星空，嘴唇微動不知在說些什麼，風塵大作，張老猛地扭頭隻見周紫鳳脊梁裂開一條巨大傷口，從頸後一直裂到尾骨，一道青白遊龍從周紫鳳頸後竄出，仰天咆哮。
張老看著那遊龍咧嘴大笑。
......
雲端青衣老者皺了皺眉，低頭向劍山看去，他罕見地出現了一抹怒氣，右腳向前踏去卻在半空中突然僵住，麵容複雜，半餉他吐出一口濁氣，看了眼身旁少女，右腳踩下，倏忽不見。
雲端上少女大字型躺在地上，已經沉沉睡去，隻聽到她在夢中嘟囔抱怨著：“鬼鬼祟祟，下次好教你知道本姑娘的通天劍術也不是浪得虛名。”
然後少女轉個了身，吧唧吧唧了嘴，笑道：“這個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