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機依然是天地之氣,你可以用但不能拿走,它並不屬於你。”
“煉氣,”張老繼續在地上寫出煉氣二字,“不在吸收,而在奪取,奪天地精華靈氣,自成一方天地。”
“你如何看?”
周紫鳳笑道:“那等強取豪奪天地之事我可做不出,若修士必須得如此,那我不修也罷。”
張老扭頭盯著周紫風,說道:“世間修士皆想破天,倒是將那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句話貫徹曉了。”
“可笑至極,修士皆說逆天而行,逆天之後又能如何?”
“若修士對這一方天地都毫無敬意,又哪能對別人有著些許敬意?”
“所以世間修士皆是桀驁不馴,而人失去這敬意便無法無天,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
張老蔑笑道:“焚林而狩,成不了大器。”
周紫鳳笑道:“您可也是一肚子酸氣,我那個師父當初也是看不起這世間修士。”
“用他原話說就是。”周紫鳳理了理衣衫正襟危坐。
“一群小子崇力不崇道,還敢自稱修士修天道,莫要叫人笑掉大牙。”
說罷周紫鳳哈哈大笑,“倒是和您的話語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老笑了笑,說道:“你為何想要劍鞘?”
周紫鳳又一時語塞差點憋出內傷,半天才回答道:“劍要劍鞘有何不妥?”
張老看了眼自己長劍,長劍靜靜躺在劍鞘之中如同死去,哪有其他劍修之劍的靈動迅捷。
“刀為何要刀鞘?”
張老自問自答:“刀在於藏,藏銳藏鋒,刀氣厚重,而劍卻不需要劍鞘,大多是是劍囊,因為劍氣靈動。”
張老敲了敲他的劍鞘,“所以刀有刀鞘,劍無劍鞘。”
周紫鳳看了眼張老手邊劍鞘,靜候下文。
“劍氣藏於劍鞘,哪是藏,那叫養。”
“溫養劍氣於鞘中,出劍時,劍氣始於劍鞘,終於九天雲端之上。”
張老大笑道:“你可知為何世間有破天道,逆天道卻唯獨沒有踏天道?”
“因為修士知道他們一生不說作惡多端也是絕不會廣結善緣,如何能登天做那九天之主。”
“所以他們噤若寒蟬,憑著一腔熱血想要將那天捅出個窟窿,有的人自以為成功了,但抬頭望天那天卻依舊在那,說是修的自在,其實不過是騙自己罷了。”
張老站起身指向天空,“踏天見眾生,聞世音。”
“不過出鞘一劍爾。”
周紫鳳聽罷眯了眯眼,笑道:“我敬畏它。”
張老看了眼周紫鳳也笑道:“我也敬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