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視一笑,合力推開多年未用,幹澀笨重的木門,隻見裏麵是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一陣陰風吹來,還伴隨著嗚嗚的聲音,我不由得抖了一下,湘琴翻過欄杆,招呼我跟上,我也迅速翻了過去,跟在她的身後,走進洞裏。
這個山洞挖掘得非常粗糙,彎彎曲曲的,我們堪堪夠過,個別地方需要彎腰才不會被撞到。洞裏不知道哪裏來的風聲,嗚嗚地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我小聲地說:“我知道這個山洞,回家以後查過一些資料,1900年,正是軍閥混戰的動亂年代,秦家富可敵國,可也樹大招風,所以秦老爺表麵虛以委蛇,暗地裏卻挖了這條隧道,以防追殺。還有……胭脂當年,也是從這裏逃出去的,可惜,她一直沒有等到張生,痛哭到昏倒在地,直到到處找尋她的秦家人找到了她……。”
湘琴歎口氣:“可恨那張生倒是走得痛快……”她還未說完忽然停了下來,我猛然撞上她:“怎麼?”她舉起手指放在唇邊:“噓!你聽,前麵有什麼聲音?”
我側耳聆聽,前麵似乎傳來很多啃食地麵的吱吱聲,又像是風吹麥浪的呼呼聲,又像是不停奔跑的聲音,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我突然看見前麵拐角處出現一大片黑乎乎的影子,我一麵大喊:“快站邊上!”
一麵拉著湘琴往左邊牆壁靠過去,隻見這片黑乎乎的影子迅速從我們腳邊掠過,奔向洞口,我的腳踝頓時感到這種讓人惡心的觸感,毛絨絨的、潮濕又惡臭的東西!
湘琴尖叫:“那是什麼!”我們才反應過來,拿起電筒照射過去。天啊!那一大片的全都是老鼠!最少有上百隻,我身上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胃裏開始反胃,“嘔……”我扶著牆壁嘔吐起來,湘琴強忍住惡心,拿出一瓶水遞給我,我漱了漱口,把水甩進背包:“沒事了,我們繼續走吧。”
這下我們腳步放輕了很多,生怕再出現什麼,慶幸的是,黑乎乎的山洞裏,剩下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我們來到一個木門前,我用力拉它,但是它似乎被封住了,湘琴也上前幫忙,木門隻是微微有些搖動,湘琴撿起一根地上的鐵棍,說:“用這個試試!”我們把它插在微微鬆動的門縫裏,用力一撬,吱呀一聲,門應聲開了。
我扔掉鐵棍,拍拍手裏的泥土,我們輕輕地推開木門,走了出去。
放眼一看,我們竟然來到了閣樓旁。是啊,這個山洞的門是挨在閣樓旁邊的。這座閣樓,也是胭脂被關的地方,她每日每夜地等待、絕望,直到某一天崩潰到懸梁自盡。也是那一晚,燭光下看見她身影的地方……
她還在這所宅子嗎?我不敢去想,甚至隻有壓製住自己腦子裏冒出來的這些想法,否則,我沒有勇氣再來這裏。湘琴靜靜地站在我旁邊,默不作聲,許久,她小聲地說:“我們把電筒關上吧,我帶了蠟燭,電筒光線太強,他會發現。”
我也壓低聲音:“不知道今晚的秦家住的還有誰?不會隻有他一人吧?”湘琴回答:“大概真是這樣,下午我們一直盯著小巷,除他之外沒有第二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