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恨這時自己跑得不夠快,隻恨時間不夠用,這期間我拔了幾次林師傅的電話,均是已關機,此時都快九點了,幾分鍾以後,我就已經到了街角,遠遠地看見湘琴的車停在前麵,等我坐好發動以後,湘琴也氣喘籲籲地跑來了,我們快速地向鹽井坊的方向開去,此時天已大黑,天上隻有慘淡的幾顆星星,小路上黑影重重,風聲陣陣,隻有汽車那一道光線依稀可辨方向。
我把車開得飛快,在這條夜晚的鄉間小路上,不見半個人煙。遂不及防,前麵忽然一輛小貨車疾馳而來,我按了按喇叭,它完全沒有減速,我趕緊向右避開,道路很窄,那輛車呼嘯著擦身而過,氣得我直想罵人,湘琴看了一眼說:“是去鎮上的車子,車上什麼也沒有,就司機一人。”
十分鍾後,我們已經到了鹽井坊,晚上,這裏僅有的幾個工作人員可能都下班了,所有的房間都是黑燈瞎火的,院門鎖著,我們拍了拍鐵門,喊了幾聲,沒人回應,我看了看鐵門,兩米的樣子,不算高,我搓了搓手,從鐵欄杆上翻了過去,然後從裏麵打開了鎖,湘琴跑了進來,我們徑直向林師傅的小屋子走去。
我敲了幾下房門沒人回應,一推,門開了,客廳裏沒有人,我快步走到裏屋,燈亮著,一眼就看見林師傅倒在電腦桌前,他那花白的頭發格外刺眼,他的手垂在半空中,地上有一個摔成兩半的手機,我大吃一驚:“林師傅,林師傅!”
連喊兩聲,我上前欲扶起他,卻感覺格外地沉重。我用了一點力氣,他猛地一下往後仰了過去,倒在了椅子上,他的頭歪在一旁,湘琴走上前來,扶起他的頭,媽呀!我嚇得後退幾步!
隻見他雙目鼓鼓地瞪視著,似乎要把眼睛瞪出來為止,眼球很多血絲,嘴巴張得老大,舌頭歪在一邊,嘴角流著誕水,麵色慘白,看起來如此驚恐,似是死了!
湘琴用手放在他的鼻子下試了試,又查看了一下他的瞳孔,然後對著我搖了搖頭,我捂住嘴,下午還好好的一個人,毫無預兆地就死了,我驚慌不已:“林……林師傅他怎麼會死了?”湘琴咬了咬下唇:“看樣子是受了驚嚇,林師傅本來就有心髒病。”
她示意我打電話,我顫抖地拿出手機,拔通了120,說清楚地址,湘琴在四周仔細地查看著,我看著奄拉著頭坐在椅子上的那具屍體,越看越可怕,我不敢在屋裏麵對他,於是我走出房屋,站在客廳等人過來。
身邊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多,上午還好好的林師傅,他死了!而陳斌,我們還一次也沒有見到,這小鎮究竟隱藏了什麼?我的腦子一片混亂,無從理清。一個月前的我,還是一個平淡生活著的小城市的姑娘,而現在,被卷入這場漩渦無法自拔,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