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什麼?”我追問到。
湘琴皺了皺眉頭:“我看到他跑到了戲台上,然後對著虛無的空氣一把抓了過去,滿臉的不可置信和驚恐,活像見了鬼似的!”
我冷笑一聲:“那宅子裏可不就是有鬼嗎?”
湘琴歎了口氣:“他瞪視了片刻後,忽然做了一個讓人震驚的舉動!他……用手指死死地摳向自己的臉!”
“什麼!”我驚詫極了!
湘琴苦笑一下:“他要著了魔一般拚命地摳挖著自己的臉,我看著血已經從指縫間流了出來,我心想,他會要了自己性命,於是……於是我想了個辦法,我要把他引開,於是把包裏的紅嫁衣穿在了身上,頭發披散下來,然後,我唱起來那曲西湘記……”
我不由地發問:“你這招可是險得很,他本來就著了魔,你這樣容易把他嚇死啊!”
湘琴搖頭:“不會的,他是個警察,無神論者,我這樣能讓他清醒過來。他聽見京劇聲後,停下了動作,把手緩慢地放了下來,然後,轉過身向我這裏看來。我趕緊閃進了柱子後。料想他那一瞬間也看到了我。隨後他向我這邊追來……”
她停頓了一會兒,我遞給她一瓶水,她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蓋好了瓶蓋,說道:“我沒處可去,隻好往閣樓跑去,可我知道你可能會在那裏,所以我打開了地道門,然後溜回了閣樓裏。如我所願,他往地道追去了,嗬嗬,所以我們隻有從大門離開了。”
我心裏默默地在想,那麼我之前看到的那隻怨毒詭異的眼睛,是她的嗎?那一瞬間,她並不是湘琴,這些話我藏在心裏沒有說出,這嫁衣……屬實邪門得很!
而湘琴……我在心裏也為湘琴的機智點讚,她一向是個聰明的女人,暗自想想,聰明和理智倘若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那麼她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可惜,她太感性了,所以,會身陷囹圄,會為情所困,會飛蛾撲火。我歎了口氣。
不知不覺得,我們已經走回了小鎮街道,半夜的小鎮,寒風刺骨,我們加快了步子,迅速走回小旅店。
湘琴抬頭看著我:“你呢?你可有在閨房發現什麼?”
我點點頭:“陳斌一定是來尋寶來的了,桌上是那張地圖,他在那十字符號上畫了很多個圈,還寫了兩個字,寶藏。估計這幾天就在尋找那個地方。”
湘琴拔了拔被風吹到眼前的黑發:“嗬嗬,哪有什麼寶藏,都已經那麼多年了,武家也破敗很久了,這裏經曆了一場大浩劫,又被政府按管了那麼多年,所有的古物都登記在冊了,哪還會有什麼遺留?”
我點點頭:“是啊,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張地圖了,林師傅說過這確實是一張民國時期的地圖不錯。我總覺得陳斌這人……總是會讓我想起記憶中的某個人。我認識他好幾年,可是以前從沒這感覺……”
湘琴驚奇地看著我,但是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我們並著肩走回住的地方,匆匆洗漱後,各自睡下。直到刺眼的電話鈴聲將我們吵醒。
湘琴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機,她接通後,聽了許久,應了幾聲後,掛了電話對我說:“派出所打來的,林師傅的死因出來了,叫我們去所裏做筆錄接受調查呢”。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林師傅可是死於心髒病?”湘琴搖搖頭:“對方說去了就知道了。”
我翻身下床:“這小鎮上的警察還搞故弄玄虛這一套!莫非懷疑我們?”湘琴笑了起來:“真懷疑我們估計早就警察上門了。”
我們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都換了一套短衣短褲,然後下樓,穿著碎花短袖棉衫的房東阿婆正在院子裏澆花,一隻黃色花紋的小貓咪趴在屋簷下眯著眼睛,清晨的陽光直射下來,照在五顏六色的花兒上麵,映得花上的水珠五彩繽紛,格外溫馨動人。
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個古鎮是多麼地清幽美麗,如果不是那秦家大院……
阿婆看著我們,笑了起來:“閨女起來了啊?昨晚睡得可好?”我對著阿婆笑著點點頭,說:“挺好的,這院子安靜極了。空氣也很好,住在這裏的人要長壽呢!”
阿婆聽後很高興,她放下手中的水壺說:“你倆還沒吃早飯吧?嚐嚐我煮的麵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