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在心裏誹謗道,難道他是一個老司機?居然叫我去他家,換衣服?難道他家有女人的衣服?
我小心地扶著圍牆,跳了下來,瞪著他。
他也跟著跳了下來,哈哈一笑,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去洗洗,我幫你把衣服洗一下吹幹,你就可以穿幹淨的衣服了,到時我送你回酒店。”
我思索了半天,我的確不能穿著半透明的衣服回酒店,雖然一會兒就幹了,可這一路上……
想到這裏,我點點頭:“走吧,去你家。”
他把空空的拉罐捏扁了,往後麵的垃圾筐裏一扔,然後往樓下走去,我邊走邊看那隻叫小魚的貓兒,此刻已是不見蹤影。
祁然頭也不回地說道:“小魚耍累了自己會回家,我給它留了窗戶。”
“那什麼,我記得有人說過,女不養狗,男不養貓……”我在後麵小聲地說。
祁然轉身對我一笑:“那我把小魚送給你吧。”
我翻個白眼,悄悄嘀咕了一句:“一個貓取這個名,我才不要呢……”
走進祁然家,他走進臥室,找了一件藍色條紋的衣服遞給我,你進去洗洗吧,到時把你衣服遞給我。我幫你處理一下。
我捂著胸口點點頭,接過那件衣服,進了衛生間。我把祁然的衣服掛好,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襯衣、裙子。
邊脫邊打量祁然的衛生間,放著簡單的洗漱用品,幹淨清爽,留意了一下,洗漱杯裏隻有一把牙刷,可是他說他有女朋友的啊,難道他其實是單身的嗎……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咖啡色的一字眉、圓圓的眼睛裏滿是迷蒙,臉上有一絲酒精過後的紅暈,白皙的皮膚,長長的頭發近乎深板栗色,像海藻一樣垂在胸前,擋住了胸前的飽滿,往往下是不盈一握的纖腰和忽然延伸開來的臀部曲線……
我從來不覺得我自己有多漂亮,比起充滿女人味的湘琴,我似乎孩子氣了一些,總是用最最普通的牛仔褲T恤就打發了自己。
但這一刻,我忽然很慶幸自己的素麵朝天。至少,當你遇到你喜歡的那個人,他看見了自己普普通通的樣子還會喜歡的話,也許那就是真愛呢?再也許,稍微一打扮,還會驚豔到他呢?
比如,此時的自己……我看著自己的裸露的身體,忽然羞紅了臉。
“一尤,把你衣服遞出來。”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哦,”我回過神來:“馬上。”我開了一條小縫,把白色襯衣遞了出去,他剛好接住,我就砰地一聲關了門。
我剛剛在想什麼啊?我真是……我猛揪了一下自己的臉,掐痛了我才鬆了手。
深更半夜,在半個月前還陌生的一個單身男人家中洗澡……是不是太曖昧了一點……
我一邊匆匆地洗了個澡,一邊胡思亂想著。洗完了,我套上祁然的衣服,他的衣服有一股幹淨的肥皂味道,可是這衣服太大了,簡單的圓領T恤被我活生生被我穿成了低胸短裙,呃……我趕緊把之前自己的短裙找來穿好,把T恤下擺係了個活結,總算好一點了,至於低胸,往後拉拉吧。
我邊擦頭發邊走出浴室,一出門,就看見祁然在陽台上用電吹機吹我的襯衣呢。
我噗呲一笑:“你這要吹到猴年馬月去啊?”
他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頭看著我:“沒辦法,我家沒有烘幹機這種東西,一尤,你……你這打扮,實在是……”他的眼睛變得深邃起來。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暈,領口又掉了下來,我迅速把它往後麵提了提,惡狠狠地說道:“快點吹幹,你這衣服我壓根穿不了!”
他對著我神秘地笑笑:“一尤,平時真看不出你有這麼好的身材呢?”
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瞪了他一眼:“喲!很會撩妹嘛!說,平時是不是經常這樣勾搭妹子啊?”
他正色地搖搖頭:“真沒有,我們醫院的護士妹妹還悄悄問我是不是喜歡男人呢。”
“噗”我一個沒留神,水噴了出來。
祁然哈哈大笑起來:“快來看幹了沒有?”我放下杯子,走過去摸了摸衣服:“領口這兒還有點,再吹一……”
話音未落,忽然傳來了敲門聲。這麼晚了,會是誰呀?我納悶地想。
祁然把電吹機遞給我:“我去看看,你先吹著。”說完,往門邊走去。
祁然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紅色空姐製服,推著拉杆箱的一位女子正站在門口,隻見她妝容精致,頭發盤在了頭頂,纖細的手指上十點丹蔻,豔麗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