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我竟然,夢見了那藍衣老婦!
又是一個夢……我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心跳平複了一點,床前的台燈還兀自亮著,我關掉它,起身拉開窗簾,窗外陰暗一片,烏雲滾滾地壓著天際,空氣沉悶無比,似乎是要下雨了。
鬧鍾居然沒響,還好也來得及,這樣的天氣,實在不想出門。
唉,不行啊!我認命地開始洗漱,終於趕在八點半之前出了門,剛剛坐上公共汽車,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雨來得又猛又急,夾雜著電閃雷鳴,雖是清晨,看起來宛如世界末日般的黑夜。雨水急速猛烈地衝刷著地麵,部位凹地已經積起了深深的水窪,一些底盤較矮的汽車停在巷子裏,不敢輕易動彈,我們的車在雨中艱難緩慢地前行。
我坐在窗邊,霧氣很快彌漫了整塊玻璃,我用手輕輕地擦開,看著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被雨困在了原地,躲在店鋪門口等雨停。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話,被雨困住的城市,說的不過如此。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雨小了一點,我撐開傘,向公司走去。即便是這樣,我也幾乎被淋成了落湯雞。
到了辦公室才發現,我來得還算早的,好多同事都被堵在了路上,我慶幸早上明智地坐了公交車。
同辦公室的張哥已經出差回來了,準確地說我其實可以叫他張叔了,他今年五十多歲,花白的頭發,矮矮的身材,此人性格古怪,不擅言辭,據說他是公司的老員工了,一創建他就在了。
前段時間被派到成都守一個項目,一去就是一個多月,我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他拿著手機聽廣播呢,我把傘撐開,跟他打著招呼:“張哥,你好久回來的?很久沒看到你了。”
他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下頭:“昨天。”好惜字如金啊!我吐吐舌頭,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以前我坐外麵的格子間,雖說嘈雜了一些,但也算自在。可自從和脾氣古怪的張哥一個辦公室後,感覺壓抑了許多,最起初我還試著搭訕幾句,可每次都像一腳踢到鐵板,真是備受打擊啊!
而且此人工作能力和其性格一樣說不清楚,在辦公室裏時總是聽聽廣播,看看報紙,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是怎麼在這個八麵玲瓏的行業待了這麼久的?
而且,吳總對他可是好得很呢!不但經常安排各種肥缺給他,也不在意他上班時間幹私事。
我們公司的員工背後都議論紛紛,有人說他是老總的親戚,有人說他是元老級的員工,甚至還有人說吳總離婚後,看上了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兒,想套近乎……
真相隻有一個……我忽然想到柯南的那句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張哥似乎覺得被打擾了,瞪了我一眼,繼續聽廣播。
我打開電腦,準備接著寫昨天的策劃方案,這時聽見張哥的廣播裏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今天早上八點四十分,南江市迎來了今年第三次強降雨,平均降雨量達129毫米,其中市區最大降雨量達到215毫米。其中新城區南景巷路口,東華區民安巷路口,以及市中心鳳凰大橋下等地段,積水超過600毫米,正臨上班高峰期,造成了大規模的人車滯留和擁堵,現在請收聽從現場發來的報道……
我暗吸了口氣,還好順利趕到了呢!南江市這兩年發展沿江建設,新建了兩三個水電站,本來幹燥的氣候也變得濕潤起來,雨水都增加了不少,可是這種暴雨下起來也很煩人啊!
這時,公司的同事已經陸陸續續地趕來了,我也找出資料,迅速地投入了工作。
十點剛過,娜娜就敲門叫我,說吳總讓我抓緊時間把初步營銷方案做好,然後把出差的費用收據整理好,今天下班前交上去。
我一陣納悶:“我們公司的一向規定就是如果和業務部的一起出差,那麼費用就由他們統一報銷,怎麼找起我來了?”
娜娜湊近我,輕聲說道:“我聽見吳總給劉哥打電話的,打了幾次劉哥都沒接,這周剛好要做賬呢,吳總這才叫我給你說。”
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娜娜離開了辦公室,我打開錢包,從裏麵翻出一張加油的收據,當時我付了加油錢後就隨時塞進了錢包裏,我得盡快把這個交給劉哥。
我離開辦公室,去業務部找他。他們部門一個白白胖胖的年輕男人說劉哥好像去天台了。我遲疑了一下,決定上去找他。
我沒有坐電梯,爬了兩級樓梯就到了頂樓天台,遠遠的就看見劉哥站在欄杆處抽著煙,頭頂升起一陣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