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好,好,那你可小心點啊!”我走出門,叫了個出租車,付了車費,讓她先回家。
然後,我在服務台找了支電筒,從大廳的樓梯,往樓下走去,這樓梯漆黑一片,寂靜無人,我打開手電,順著樓梯往下走。
走了兩級,就來到了一個寬敞安靜的車庫,還好這裏有燈,我甚至看到房頂有好幾個攝像頭,因為已經是下班時間了,裏麵隻稀稀拉拉地停了幾輛車。
我記得聽誰說過,負二樓到負一樓之間有一個長長的斜坡,我在車庫繞了一圈,終於看到了拐角邊那個斜坡,那裏以前因為出過事,是封鎖了的,大家都不會把車停下去,所以隻象征性地拉了幾條警戒線,此時滿是灰塵的警戒線是扯斷了的,我剛剛跑過去,就聽見下麵傳來了很噪雜的聲音。
我快步往下跑去,第一眼就看見救護車和警車都停在那兒,地上躺著滿臉都是鮮血,雙眼瞪得很大的田茵,她那白色的裙子幾乎都被血染紅了,幾個穿白大褂的正蹲在地下,檢查著她的傷口。
然後我看到了劉哥,此時他癱坐在後麵,兩手死死地抱著自己的頭,一動不動,眼鏡也摔到了一旁。
但我並沒有看見牟華和李叔,忽然,有一個人輕拍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是牟華,他疑惑地問:“一尤姐,你怎麼來了?”
“辦公室吳婷給我打電話,說負二樓出事了,我正好離這兒不遠,就過來了。對了,你給吳總打電話了嗎?”我連忙說道。
他搖搖頭:“我打了,但是他電話關機了。不過我給他發了個消息過去,開機就能看到。”
“牟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盯著滿是鮮血的田茵問道。
牟華的臉上有一絲恐懼:“我趕下來的時候,田茵已經不行了,她,她死得可怕!她是被釘子釘死的!”
“什麼?釘子?”我抓緊了他的胳膊:“哪裏來的釘子?”
他聲音帶著顫抖:“那邊牆上正好有一顆釘子,我們看到田茵的時候,她還沒死,她靠在那牆上還在拚命掙紮著,劉哥嚇壞了,使勁喊我們救她!可是這怎麼救?之前李叔打了110和120,可是他們趕到的時候,田茵已經不行了,等警察把她從那根釘子上拔出來的時候,血一下子噴了出來,她一瞬間就死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打了個寒顫,我看向那麵牆,一根血淋淋的長釘正立在牆上,正對著……後腦勺的位置!牆麵和地上滿是鮮血,那裏已經用白粉劃了一個人形!
“李……李叔呢?”我的聲音也顫抖起來。
牟華指指警車那邊:“他年紀大了,嚇得不輕,現在在車上,一會兒我們都要去警察局問話,包括劉哥……”
我聲音低了起來:“劉哥……他是凶手嗎?”牟華搖搖頭:“看起來不像,他當時也非常驚恐害怕,似乎就是一個意外。而且,那種殺人方式,未免太可怕了!”
這時警察喚牟華過去,他囑咐了一聲:“一尤姐,你快點回去吧!這裏太嚇人了!”我看著他上了警車後,兩個警察架起癱軟在地的劉哥,一起上了車。而這時,田茵已經用一塊白布蓋了起來,用擔架抬上了救護車。
這時一位警察叫我:“那位女士,趕緊出去。這裏我們要封鎖了。”
我抬起如同灌了鉛的腳,向負一樓走去,田茵那張滿是鮮血,雙眼鼓起的臉似乎還在我腦海裏徘徊,白天才見到的活生生的人,為何會死在這裏?
我剛好走到負一樓車庫門口,警車和救護車就從身邊呼嘯而過,我加快步子,走出車庫,正好看到有一個警察在拉警戒線,他見我在看他,冷冷地說道:“在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負一樓車庫也暫時停用。”
我木然地走到街頭,邁著早已不知是何感覺的雙腿往家走去。這是這兩個月以來,我第三次身邊的人死去,先是林師傅,然後是江老頭,最後是田茵,無一不詭異……林師傅可能跟我們有關係,可是江老頭和田茵……
不知走了好久,當我走回家時,剛剛準備開門,桃子姐家的房門就開了。她站在門口關切地問道:“我一直在留意你回來沒有?你們公司出什麼事了?”
我有氣無力地說道:“有一個女同事離奇地死在負二樓車庫,我們公司的。現在警察正在調查。”
桃子姐嚇了一跳:“最近怎麼回事?這江老頭前天剛剛死了,這才兩天!一尤,我心裏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