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繼續說:“今天在秦家宅子裏我們發現了那個東西,恰巧的是我的朋友來青石鎮後發現自己懷孕了……”
他話音未落,五婆手裏的佛珠砰地一聲掉落在地上,珠子摔得到處都是!
五婆慢慢轉過身上,渾濁的雙眼此時卻透出一絲淩厲,她死死地盯著祁然,一聲不吭。
祁然知道五婆肯定是知道什麼,於是他說:“那女孩反應極大,而且性格忽陰忽晴,與以前判若兩人。關鍵是,醫院裏檢查結果是,她肚子裏根本不是正常的胎兒。”
五婆忽然站了起來,手裏還緊緊地捏著一顆未曾掉落的佛珠。她在祁然麵前站了好幾分鍾後,終於開口:“人鬼殊途,前世孽緣,若要強求,身入黃土。”
祁然大驚:“五婆,你說我那朋友有生命危險嗎?那極陰之物真的可以讓死去的胎兒起死回生?”
五婆轉頭不再看他:“兩魂奪一身,如果死去之物回來了,那活著的人也會死了。”
祁然聽後,愣了好一會兒,說道:“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五婆不再回答,徑直走進裏屋。
祁然在屋子站了十多分鍾,五婆還是不再說話。最終,祁然隻有輕輕地帶上房門,準備離開。正當他走出幾十米的時候,忽然聽見耳後一聲響,回頭一看,那殘破的木屋的門吱呀一聲地開了,五婆佝僂著身子站在門口,她的聲音雖然很低,卻很清晰地傳入祁然的耳朵裏,她說:“然娃子,你手上黑氣很重。”
說完她又重新關上了房門。祁然怔了很久。
祁然跟我講完後,我馬上握住他的雙手,反反複複看了好多遍,我害怕極了:“你摸過那東西,而且還切開了它,會怎麼樣呢?祁然,我好擔心。”
祁然摸摸我的頭:“沒事,我們現在走一步看一步。但是五婆的話……兩魂奪一身,我想這也是湘琴性格大變的原因,有時會變得陌生至極,有時又會像從前一樣。而且如果死去之物回來了,那活著的人也會死了。所以湘琴這事,還是趕緊處理掉吧!”
“祁然,等明天回南江,我一定帶她去醫院檢查,她答應過我,如果檢查結果不好,按醫生說的方法治療。我一定不會讓她把這孩子生下來!”我一字一句地說道,雖然我的心裏很沒有信心,但是,必須得去做。
我們在街上走了一會兒,他送我回鎮醫院後,我們就分手了。約定好了明天早上十點,他送我們出了青石鎮後,他就調頭回春城,那邊有一個手術要做,耽擱不起了。
我回病房後,發現湘琴已經睡了,我給方姐打了個電話,說了明天不用過來了,她的工資是在醫院結算,倒也方便。我慢慢收拾起了湘琴和我的行李,悄悄地把那塊墨玉放在了行李箱的最裏麵,用一張紙巾仔細地包了起來。
但願能夠順利解決了湘琴的事情,這青石鎮,我是不願再來了……我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
收拾完畢之後,我才靜靜地躺下,打開手機看了一下,同事群裏又是好多條信息,很多部門的人都已經放假了,隻留了幾個人下來處理一些以前積留的工作。看來我這工作,真的難保了!
我歎口氣,關了手機,準備睡覺。大概今天是累了,沒多久睡意就向我襲來,我沉沉地睡著了。
一夜無夢,早上居然是被湘琴叫醒的,更驚奇的是,她連早飯都買好了,這還是這幾天的第一次。我在高興之餘又想起馮五婆的那句話,心裏又黯淡下去。
湘琴肯定一起床就看見了那些收拾好的行李,她一句話沒問,照常叫我吃飯。吃過早飯以後,醫生就來查房了,詢問了一下湘琴的情況後,示意我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湘琴一聲不吭地依在窗前,我很怕她又改變主意,趕緊找出她的醫保卡,直接下樓結清了費用,待我跑前跑後忙完以後,看見她還是那樣的動作,不知道她站了多久。
我 忍不住開口:“你的腳剛剛好一點,醫生都說了,不要太承力,不然傷口長不好很容易留下後遺症的。”
她緩緩轉過來,臉上似有淚痕,好像才哭過了,她說:“走吧,回南江,回去再說。”
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小鎮了!這些天來的緊張情緒似乎一下子放鬆下來,回南江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