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很長一段時間,我老是回憶起這個電話來,因為……這是湘琴最後一個打給我的電話,如果當時的我知道,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她,而不是最後那樣,後悔莫及……)
我們圍坐餐桌邊,紅燒排骨、紫菜蝦皮蛋花湯、素炒空心菜,簡簡單單,香氣四溢……
平凡、溫馨、甜甜蜜蜜,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吃一餐飯真的很幸福,我在鬧,你在笑,嘻嘻哈哈,快樂地對視……或許,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吧!
飯後,我們一起正收拾碗筷,祁然忽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有車禍病人,需要緊急出診,他匆匆換好衣服就出了門,臨走之前,使勁地親了我一下:“自己在家乖乖的!我盡量早點回來。”
我笑著催促他快點去,當他關上房門後,我獨自一人洗著碗,看著雪白的泡沫打著轉兒如同漩渦一般被衝了下去,心裏一陣失落向我襲來,我衝掉手裏的泡沫,跑到了陽台。
恰恰看見祁然挺拔的背影,但就短短一瞬間後,他就上了車,很快絕塵而去,逐漸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
我呆呆地站在那裏看了好一會兒,才悻悻地離開陽台,繼續回去洗碗,看著碗筷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櫥櫃裏,灶台也擦得幹幹淨淨,似乎可以反射出人影來,我才滿意地離開廚房。
無所事事地在客廳、臥室遊蕩了一大圈,最後在書房的櫃子前停下了腳步,書櫃裏擺滿了書,醫學書籍,傳記,曆史,小說林林總總。
櫃子外麵擺放著好幾張照片,其中一張……那三人並肩而立,眉眼含笑,最中間的是一位頭發花白,慈眉善目的老者,一左一右儼然是祁然和蘊芳,那時的蘊芳年紀還輕,高高的馬尾辮,依偎在老者的肩頭,笑意盈盈,青春逼人。那時的祁然似乎要瘦一些,相比現在成熟穩重的他,那時的祁然順順的碎發搭在額前,也很青春帥氣。
中間那位一定是蘊芳的爸爸吳教授了,我看了好一陣,默默地關上書櫃,關於蘊芳的事,料想他們已經說清楚了吧,祁然一字未提,我也不問。如果他願意說,他肯定會告訴我的,不是嗎?我想好好地信任他,而不是各種猜測跟誤會……
我悠悠然地泡了一杯茶,坐在陽台的椅子上看著天空發呆,雲南的天空湛藍至極!那種藍也是變幻莫測,有時近乎翠綠、有時卻似海洋,在綠與各種藍之間自由轉變,純淨得讓整個人都幹淨起來!
就在我看著天空,昏昏欲睡的時候,手機傳來叮鈴的一聲,短信的聲音,我打了個嗬欠懶得去看,那手機的綠光一直閃爍不停,我眯著眼睛看了好久,終於過去拿起了它,大概是什麼廣告吧,手機每天都有這樣類似的短信,刪都刪不及。
我伸了個懶腰,點開了這條短信,上麵寥寥幾個字頓時讓我清醒了過來:“救命!南城客運站!”
這是湘琴的手機!不好!她一定遇到什麼危險了!她突然發來的這幾個字讓我慌了神,我迅速打了過去,可是再也打不通,關機!打了祁然的電話,也顯示關機!
我想了又想,拔通了孟華的電話,他很快接通了:“一尤啊?你有什麼事嗎?”
我迅速地說:“湘琴,湘琴現在在哪兒?”
“湘琴?她沒事啊。中午我們還一起吃飯的,後來她說去院子裏走走,我還陪著她下樓的,在院子裏她遇到個朋友,說讓我先上去,要跟那人聊一會兒,我就回來了。她現在應該回科室了吧!”孟醫生說道。
“拜托你現在趕緊去科室看一看,她的電話我打不通,現在我很擔心她……”我哀求著孟華。
孟醫生很快說:“你別急你別急!我馬上去,我一會兒給你打過來!”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我捏著電話六神無主,我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心裏緊張到了極點!心裏就似一根琴弦,馬上就要崩斷了一般!
短短的十幾分鍾,我卻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腦海裏各種想法都有,混亂不堪,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僅僅一秒我就迅速地接了起來:“湘琴她在嗎?”
孟醫生驚慌的聲音傳了出來:“她沒有回來上班!院子裏我也找遍了,沒有人!手機也關機了!一尤,湘琴會不會出事了啊?她見麵的那個男人……”
“她和誰見麵了?那人什麼樣子?你快說啊!”我急切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