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狡黠一笑:“除非……除非你讓我把你喝倒!你不知道,上次他們都在笑話我的破酒量,真是不開心。”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她:“我一斤白酒的量,你怎麼喝啊?你隻有駕馭肖豆豆還行。”
她猛打我一拳,我們倆嘻嘻笑起來……
“燕子,我頭發沒幹,我出去走走,你先睡吧!”我披了一件外套,就往屋外走去。
初冬的夜晚月光皎潔、清涼如水,我在院子外麵悠閑地看著頭頂的月亮,忽然聽見拐角的三角梅下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媽,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對蘊芳不是你想的那樣!”忽然聽見祁然很不耐煩的聲音。
本想過去打個招呼的我,馬上停下了腳步,我背靠在院子旁的桂花樹上,好奇他們說些什麼……
阿姨很快說道:“然娃子,蘊芳哪裏不好了?長相,工作,家世都是沒得挑!性格雖然任性了點,可是對我們也是很尊敬孝順的。你說甩就把人家甩了?你知不知道她打電話給我哭訴過好幾次了?”
“以前我們隻是兄妹感情,我對她……”
祁然的話音未落,阿姨氣憤地說:“你們兩個發展成了什麼程度我清楚!兄妹?兄妹會睡在一起嗎?”
其實我能想像他們之間的關係,作為一個正常的將近30的男人,發生什麼不是很尋常嗎……可是為什麼我聽到了這些,心裏卻格外地難受呢?
我暗暗等著祁然說話,他卻遲遲沒有搭腔,我揪著幾片桂花葉子,狠狠地在手心揉了起來,心裏涼了半截……
“然娃子,喜歡你的女孩那麼多,我看燕子也不錯啊!聰明活潑也能幹,為什麼你就那麼不開竅呢?”阿姨痛心疾首地繼續說著。
“媽,你到底為什麼不喜歡一尤?她哪點不好了?”祁然的話忽然響起。
聽到這話,躲在樹後的我緊張起來,心裏卻隱隱地仿佛知道了答案……
阿姨的聲音冷冷的,又含著許多無奈:“我這輩子過的什麼日子你清楚吧?你爸像中了邪似的,跟秦家扯上關係後就一直戰戰兢兢,後來連家都不回了!一直活著倒也好,可最後的下場……而這個女孩,五婆的死跟她說不定也有關係,加上剛剛……”
“剛剛什麼?”祁然疑惑地問。
“剛剛鄰居說這個女孩跟你爸的命案有關係……你看這女孩……祁然,咱們不去趟那趟渾水吧!”阿姨痛心疾首地說道。
祁然的聲音大了一些:“媽,她隻是證人而已。你這樣說對她不公平,一尤心地善良,性格單純,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然娃子,我不是說她就是壞女人,但是這個女孩邪得很!小心惹禍上身!”阿姨也急了起來。
我的胸口忽然一陣發痛,心髒像被針紮了一樣,刺痛無比!
他們還在爭吵不休,我無心再聽,轉身回屋。
剛剛走了兩步,一個人影竄了出來,我正要尖叫,她一把捂住我的嘴:“噓,是我!”
原來是餘燕,她怎麼會在這兒?驚奇地看著她,她不再說話,拉著我的手就往屋子走。
她拉開臥室的燈,往床上一躺,滾了一圈:“今天一天累死寶寶了!我的老腰啊!”
“燕子,剛剛他們的話你聽到了?”我皺著眉頭站在床前。
她猛地坐起身來,拉住了我手:“嗯,聽到了大半,你生阿姨的氣嗎?”
“我……我怎麼生氣?阿姨說的都是事實啊……”我低下頭,暗自神傷。
餘燕拉我坐在床邊:“一尤,有些事情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我不想問。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是出於嫉妒,所以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的事。”
“燕子,你……”我抬頭看她。
她擺擺手:“你不用安慰我,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個尋常的女孩,也看得出來你和祁然經曆過不少事兒,對我來說,我寧願祁然選擇的是你。蘊芳那性格,嘖嘖……”
我衝她感激地笑笑,這一刻,我和這個叫餘燕的女孩之間似乎有一種叫友誼的東西微妙地發起了小芽……
關了燈躺在床上黯自發呆,身邊的餘燕已經呼呼大睡,時不時夢中囈語幾句,偶爾會蹬開被子,露出纖細雪白的腿來,我撩起被子給她蓋上,自己怎麼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子裏閃過各種各樣的東西……直到天空隱隱發白,我才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餘燕已不知動向,我迷迷糊糊地推開門,正好看到神清氣爽的祁然正往桌上端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