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得出神,一隻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尤,你今天沒發揮出自己三分之一的實力來!”餘燕拿著個杯子,晃晃悠悠地靠在欄杆上。
“對了,燕子,我一會兒要離開一陣子,晚上可能晚一點回來,你一個人害怕嗎?或者你找阿森他們陪你聊聊天……”我忽然想到我應該和她說一聲。
餘燕眼睛瞪得大大的:“別啊,一尤,晚上我肯定又害怕了,你不知道,我時不時想起來,還是會……”
我拍拍她的肩膀:“燕子,人有的時候在特定的環境下會產生幻覺,我也會,可是你要相信,這些就是轉瞬即逝的。不然,日複一日的恐怖怎麼活下去?”
她沉默半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先進去了……”
我在陽台上站了好一會兒,一陣一陣的冷風吹得我清醒了很多。我深吸了一口江邊濕潤潤的空氣,從陽台的小門溜到了外麵,拔通了祁然的電話,響了兩聲,他掛掉了。
我百無聊賴地把手揣在褲兜裏看著月亮,今天好像十四來著,月亮應該是很圓啊,為什麼躲在雲裏看不到呢?美劇裏的吸血鬼和香港的僵屍劇裏,它們總是會在月圓之夜出動,露出獠牙或者又蹦又跳,在夜深人靜之時,潛入人間,然後深深地獻以惡魔之吻……
正當我臆造得恐怖萬分的時候,麵前一個黑黑的身影一下子竄了出來!我大驚失色地尖叫起來,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幹嘛?想把豆豆他們引來啊?”
“祁然!我正在幻想吸血鬼和僵屍,你突然竄出來是要幹嘛!”我作勢去掐他的脖子。
他一把抓下我蠢蠢欲動的雙手:“噓!別鬧,趁他們沒發現,快走!”
“等等!我說你倆啥意思?中途溜號?”一個大如洪鍾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我們同時愣在了那兒,回頭一看,那燒烤店門前赫然站著肖豆豆、餘燕、阿森幾人!
餘燕跑到我身旁,拽著我的胳膊搖晃起來:“對不起啊一尤,豆豆問我你怎麼上廁所去了這半天,我……我才說你要出去一趟來著,可是你知道啊……我真的害怕啊,想著一個人待臥室我就心裏發慌……”
阿森慢條斯理地在門口的一根獨凳上坐下:“是啊!一尤,餘燕她實在害怕,要不你倆今天就別去約會了,咋樣?”
“不行!你們去哪兒?我們一起去,丟下我們,這叫啥事?”肖豆豆惡狠狠地呸上一口,作勢揮舞著拳頭。
祁然盯著他們三人看了一眼:“行吧,既然你們非要跟著,那就一起去吧。”
那三人笑嘻嘻地跟上了我們,我猛掐祁然的手,靠近他的耳朵小聲說道:“這怎麼行?那鬼地方,怎麼跟他們說?”
祁然沒有回答,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放心。
我們五人在清涼如水的青石板路上踏步而行,月亮躲在雲層裏,微微露出一圈昏黃的光圈,映得那片雲朵發亮起來,我們憑借著五米一處的紅燈籠看清了腳下的路,兩旁的商鋪房門緊閉,時不時地可以看到一隻小白狗或者一隻黑貓蹲在樹下,偷偷地打量著我們。
肖豆豆和餘燕兩人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是四川和雲南的燒烤哪家好吃,阿森偶爾附合幾句,我和祁然一路沉默地走在最後,我忽然發現這條路不是通往後山的,而是通往派出所的,我納悶地看著祁然,他卻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往前走著。
直到我看到派出所裏麵祁然的車子才恍然大悟,“祁然,你這車可真會停,停哪兒不好,停到派出所院裏。”
“裏麵的人我熟悉,這裏安全啊,反正近,用起來也方便。”他邊說邊進了駕駛室,我們依次上了車。
“一尤,我們去哪裏呀?不會是連夜回春城吧?我行李都沒拿呢。”餘燕站在外麵,遲遲不肯上來。
“燕子,上來再說,還能把咱們賣掉不成?沒事,把你賣了,我可以幫著數數錢。”肖豆豆大大咧咧地從副駕駛伸出個腦袋來。
餘燕瞪了他一眼,拉了後門,坐在了我旁邊:“行吧,看你們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