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半出逃(1 / 2)

“知道,明天給你帶路。”黃夾克慢慢地說,他的口音說不清楚是哪裏人,感覺鼻音挺重的。

“明天?今天不行嗎”我急急地問道。

那個黃夾克搖搖頭,那道疤也跟著晃動起來:“不行,太遠了,明天去。”

他的話聽起來一點餘地也沒有。

我站在門口猶豫起來。

另外一個穿黑色棉衣的男人小聲地跟旁邊穿著紅衣夾襖的胖女人說了幾句,那女人點點頭,操著生硬的普通話站起來招呼我:“過來吃東西,晚上住這兒。”

我其實也正愁晚上沒地方去,有個地方遮風擋雨歇歇腳也不錯啊,我糾結了半天點了點頭。

坐下來後我認真地打量起他們來,那黃夾克好像是他們的頭兒,他們聊天我雖然聽不懂,但那幾人似乎對他極為推崇,不停地敬他酒。

那胖胖的女人遞了兩個烤熟了的土豆給我,這個好像是這裏的主食了,我接過以後,剝了皮吃掉,也許是我餓了,也許是因為這裏獨特的地理環境,沾上一點辣椒麵的土豆吃起來格外的香,我一口氣把兩個土豆吃光了,烤著火盆也覺得熱和了很多。

那胖女人又端過一碗酒遞給我:“喝點,熱和。”

看著這碗表麵上還沾了一些柴灰末的白酒,我猶豫著不敢接過來,那三個男人也不喝酒,一起望向我,我覺得不太好意思,畢竟自己是客人,哪裏不接受主人好意的道理。

而我也聽說,少數民族地方,如果你不吃他的東西,不喝他的酒,就是對他極大的不尊重,想到這裏,我硬著頭發接過來喝了一大口。

他們大聲笑起來,繼續喝酒聊天,我把那碗酒放在地上,繼續烤火。這時才仔細打量起那幾個男人來,除了黃夾克外,那個穿黑色棉衣的男人看起來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另外一個穿深藍外套的個子很矮,黑黑的皮膚一臉凶氣。

天漸漸黑了下來,溫度似乎又比剛才冷了一些,我的鞋子也烤得差不多了,走了一下午的路,實在是疲倦得很,不由得打起了嗬欠來。

那胖女人拉了拉我的胳膊,拿了電筒示意我跟她走,我站起身,跟還在喝酒的三個男人打了聲招呼,就跟她往屋裏去了,院子看起來有四五間屋子,除了一間虛掩著門的,其它都大大地敞開著,我一路走過去,望見那些屋子也都是鋪著稻草和被褥,似乎和之前見過的那間民宅沒有什麼兩樣。

而那間虛掩了一半的屋子裏,借著胖女人電筒的光,我看見牆角竟然坐了一個看起來年紀很輕的女孩,我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她怯怯地看了看我,又把頭低了下去,她二十出頭的樣子,白白淨淨的一張臉,長得還很清秀,不論是穿著還是樣貌都不像當地人,她是誰?

我正想再看一眼,胖女人伸手拉了我一把讓我跟她走。

“那女孩是誰?她怎麼不吃東西?”我疑惑地問道。

那胖女人翻了個白眼:“她自己不想吃,餓了就會吃了。”

胖女人把我帶進隔壁的房間,那裏同樣鋪著稻草和兩床看著還算幹淨的被褥,她指指那床:“你睡這裏,我走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帶上了房門。屋子裏立刻漆黑一片,我在這黑漆漆的散發著一股汗酸味的屋子裏愣了好幾秒鍾後,才急急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我用手機電筒打開照了一圈,這屋子的牆壁已經斑駁不堪了,好多牆皮脫落了下來,床邊的牆角下放了一個矮矮的桌子,隻有一扇小小的窗戶,上麵卻焊著鐵欄杆,我試圖拉開房門,才發現竟被鎖住了!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襲擊了我,他們為什麼要把門鎖住,連窗戶也封得死死的!這房間,好像監獄一樣。我呼喊起來,可是也沒有半個人回應。

這院子裏住的是一家人?看著又不像啊,像個老人和孩子都沒有,這胖女人和誰是夫妻?可是他們看起來也都有三四十吧,也沒見到一個孩子,這不科學啊。

我開始心慌起來,猶豫片刻後翻出包裏的一把瑞士軍刀,這刀自從我去了春城以後就一直隨身帶著,片刻不敢離身,這時正好派上用場,我把它塞進了我的褲兜裏。

心裏覺得踏實了一些,我在那簡易的床上坐了下來,這時才發現那股汗酸味來源於這裏,我厭惡地捂住了鼻子,這時我忽然看到牆角有個透明的東西!

我拿著電筒朝那個東西走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一次性針管!地上甚至還有一些透明的塑料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