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米從未有過的香甜,等我們回家後才發現,我們失蹤這件事情驚動了半個城市,當地派出所的,武警,親戚,同學很多都連夜上山找我們,甚至是山下兩個村的村民,派出所都說的是找到一個給5000,當時這個數目可是天價了……
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們被拐賣了,楊程那年近八十的外婆還連夜去寺廟裏跪拜了大半夜。
可疑的是,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被我們遇到的,我後來經常開玩笑地對父母說,我可是為他們節約了5000塊啊!
鍾梅靜靜地聽完我說的故事,忽然說:“我們今晚,會不會像你遇到過的那晚一樣呢?”
我笑著安慰她:“不會的,這天氣看起來不會下雨下雪的。”
“你們別瞎想,我們有火有魚的有刀的,怕那些幹嘛!”鍾平把那些魚翻了個麵,魚的表麵已烤得焦黃了,一股香味飄了出來,引得我們直咽口水。
“可以吃了不?可以吃了不?”鍾梅小心翼翼地用手碰碰,卻被燙得迅速得縮了回去。
鍾平看了看:“就快熟了,再烤幾分鍾吧!”
夜晚的荒山,溫度下降了好多,被火烤著,胸前和腿熱熱的,可是背心卻又覺得發冷,我側著身子想要烤一下後背,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了那片樹林,樹林裏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可是為什麼,我卻總有如芒在背的感覺呢?
“小妹,你在看什麼?魚好了。”鍾平喚了起來,遞給我一條用樹枝串起來的烤魚。
“好香!”我撕下一點,嚐了起來,這河溝裏的魚鮮嫩無比,入口即化,小刺也很少,雖然隻放了一點鹽,那味道可是原滋原味,好吃得很!
我不由得讚唄起來:“鍾平,你這手藝還真沒得說。”
他咧嘴一笑:“在部隊的時候,經常有時候會有野外生存訓練,背包裏除了工具繩索藥品之外,水和食物都沒有,我連麻雀都吃過。”
鍾梅吹吹手裏滾燙的烤魚:“哥,你這重口味,就快趕上貝爾了!”
我們說笑著,把那幾條魚消滅得幹幹淨淨。末了收拾好戰場,鍾梅央著我陪她去洗手。
我點點頭,拾輟好了那一包垃圾,準備明天帶下山去。然後站起身來,和鍾梅一起往小河邊走去。
鍾梅緊緊地跟在我身邊,洗手的時候,她扭頭問我:“姐,你你覺不覺得後麵有人在盯著我們,我背心涼涼的……心慌死了!”
我猛地回頭環視了一圈,視線可及的範圍內裏看見鍾平在那兒加著樹枝看著火堆的身影。
“鍾梅,沒事,你哥在這兒呢!你洗好了沒?這水太冰了。”我使勁甩了甩手上的水,對她說。
我們回了火堆邊坐下,鍾梅仍控製不住地過一會兒就回頭望望,鍾平看了看她,說道:“你是擔心柴火不夠吧,可能真的不太夠,還有一晚上呢,我去樹林裏撿一點回來。”
“不,你別去!”我脫口而出,看到鍾平一臉的驚詫我急忙解釋道:“我是說,應該夠了吧……我們省著點燒。”
“暈,這能省啊?這山上晚上火不燒旺一點,會冷死我們的!再說了,萬一有野獸那些呢?”鍾平站起身拿起電筒和繩子就要往裏走。
“我……”我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低頭扒拉著火堆。
鍾平轉身就進了樹林裏,鍾梅靠了過來,頭倚在我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地看著時不時跳躍幾下的篝火。
“孫姐,有件事情我沒給我哥說,”她輕聲對我說道。
我心裏一揪:“什麼事?”
鍾梅苦笑了一聲:“我們被他們騙來的時候,我同學扔下我,跑了!我並不怪她,可是……”
“妹子,她這樣也是人之常情。你想想,如果她跑回來救你,結果會是什麼?肯定是你們都被關在那裏,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她肯定是通知了你哥,你哥才能那麼快趕來呀!”我輕聲勸慰她。
鍾梅一下子打斷我的話:“我不是不知道這個,我就是覺得我自己好髒!”
“你……”我怔怔地看著她,她的眼睛在火光的照射下閃著亮光。
鍾梅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