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拿我沒辦法,隻得叮囑我:“有什麼事情喊一聲,我兩秒鍾就能到,我就在門口等著你。”
我答應著,悄悄往閨房走去,閨房比我們的房間大了許多,此時裏麵正透著朦朧的燭光,本應是溫馨舒適的,但是在這樣的坑底,這樣的陰宅裏,卻顯得詭異神秘。
我的腳步放得很輕,幾乎沒有一絲聲音,裏麵的人,應該不可能發現我……
當我站在湘琴門口門柱的陰影後時,意料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那幾個人,安排妥當了?”
我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這是陳斌的聲音!果真是他,帶走了湘琴!
我走近了一點,把耳朵貼在門板上麵,很快就聽見湘琴說:“嗯,好好地住著呢,估計這幾天也嚇得不輕,她的膽子,我是清楚的。”
“嗬嗬,剛來的時候,你我不是一樣嗎?不去理會就沒事,那些活死人礙不了我們什麼事!”陳斌滿不在乎地說。
湘琴似乎很苦惱:“我們還有多久可以離開這兒?我一分鍾也不想待下去了!”
“別急呀,小寶貝,你再忍忍,街道的屋子我已經搜了一多半了,估計最多還有幾天,就可以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了。”陳斌的聲音也帶著焦急。
湘琴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今天晚上又要去嗎?我一個人在這裏害怕,你不知道,孩子這幾天跳得特別厲害,感覺就要從我的肚子裏蹦出來了一樣!”
“怕什麼呢,你沒聽李叔說嗎?這孩子肯定是發育得好,活蹦亂跳證明他健康呀!嘿嘿,你就放心睡吧。來,讓我摸摸你的肚子……”裏麵的聲音低了下來,緊接著,一聲嬌喘混合著格格的笑聲從屋子裏傳了出來,屋裏的蠟燭忽地吹熄了。
我被剛剛聽的那一番話驚得喘不過氣來,想想站在這裏偷聽實在是危險,於是偷偷地溜回了房間!
星河看見我進來,急忙拉著我,關上了房門。
“什麼情況?能看到那人嗎?那是誰?”他急急地問道。
我沉默地在椅子上坐下來,閉上眼睛整理起了腦子裏的東西。裏麵很明顯的四個訊息。第一,湘琴的孩子還在,而且跳動得非常厲害。第二,陳斌在找某樣東西,這也是他留在這裏的重要原因。第三,也許是虛以委蛇,也許是念念不忘,他們似乎合好了。第三,李叔,李叔究竟是誰?
我睜開眼睛後,看見對麵的星河一臉的疑惑,我拍拍他的手,說道:“隔壁來了一個男人,那人叫陳斌,是我朋友的前男友,此人利欲熏心,前不久犯了事從看守所裏逃了出來,沒想到拐了我的朋友來了這裏。”
“來這裏是為了什麼?”星河追問道。
我搖搖頭:“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但是他知道是在找某樣東西。”
我一下子站起來抓住了星河的手:“他晚上還要去街上,我們跟蹤他吧!”
“跟蹤?這主意……”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響,忽然笑了起來:“好。”
我高興地猛拍了拍他的肩膀:“星河你最給力了!要不是你在,我可能隻有死在這兒。”
他也跟著笑起來,笑容裏帶著一絲寵溺,一個比我小的男孩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怎麼看怎麼怪怪的,於是我急忙低下頭,避開了那眼神。
“你先睡一會兒吧,我在門口聽著,有動靜我就叫你。”他執意讓我去睡覺,我的確也困得要死,也沒再堅持,躺在鍾梅身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由於白天太累了,我睡得又香又沉,一個夢也沒做,整個人像漂浮在鬆軟的雲朵上一樣,綿軟舒適,無一絲雜念。
“一尤,醒醒,那人出去了!”星河拍拍我的手臂。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愣了幾秒後,忽然反應過來,迅速翻身坐起,穿上了外套。
“東西帶齊了嗎?”我看著正在拿包的星河。
他點點頭,輕輕拉開門往外窺去,然後衝我招招手示意可以走了。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鍾梅,和星河關了門溜了出去。
“他走了多久了?還追得上嗎?”我趴在圍欄上看看,並沒發現哪兒有亮光。
星河低聲說的:“兩三分鍾吧,反正這宅子到街上就那一條路,而且他帶了電筒,他拿著電筒對著我們屋照了一會兒才走的。”
“那我們抓緊時間,跟緊他。”我拉著星河一路小跑起來,走到一樓的時候,我緊張地望了望池塘,涼亭裏空空蕩蕩的,隻有一隻木桶孤零零地立在那兒。
星河往那邊看了一眼:“那鬼老頭今天沒來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