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師傅?(1 / 2)

一年後。

紅雪沙漠的盡頭原本是一座空城,朝陽的剪影比以往更遠一些,腐爛的落葉層的表麵被踩出“喀拉”的碎葉磨碎時的響聲。白色的精靈在密林間連貫跳躍。恍然間,蹭亮的陽光塗抹進整片森林,遠處有一縷渺不可及的青煙。

森林的中心慢慢沒有了密集的樹林,竟然有一片空曠的草地,草地上坐著一個人,一言不發的低著頭,似乎是思考著什麼。

白色的精靈躍進了草原,飛快的奔跑起來。清冷的秋風拂過,它雪白的絨毛隨風飛舞著,張揚著。它朝著草原上那棵最大的樹跑去。

寧靜的清晨,少年隻需慵懶的坐著,就可以聽到歸巢的鳥兒天籟般的清唱,閉上眼,完全可以感受到身邊掛滿露珠的草尖,還有淙淙的流水,隻有一縷白雲的藍天......一切都很安靜

【這難道就是師傅所說的淵鴻境界麼?】少年明明是該向自己的內心發問,卻又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說話的這位少年,身形瘦肖卻結實,穿著一件青灰色的立領布袍,身後背著把無鞘的長柄木劍,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長長的秀發經過雨露光華的洗禮,風拂靈動。

【那境界對你來說為時尚早,你所見的,不過是皮毛。】這個說話之人是一隻尾狐,血白的絨毛和碧藍的眼睛。

少年睜開眼,起身轉身朝尾狐拜去【師傅教導我長久是已,如今我的進步如冬日之冰瀑緩滯不前,也不知如何是好,還請師傅為我指點明路】

【皮毛非皮毛,你也不要太過自謙,這一年對你來說,已經是受益匪淺】尾狐微微頷首,審視著眼前已經成長一些地步的少年口吐人言道【你的停滯感,來自於對修煉的領悟達到了瓶頸。淵鴻,心境許要更為開闊一些。老夫年少時曾遊走了大半個菱氣大陸,碰到過一個老夫見過最具慧心的年輕人。那年我去往京嵐十六州,恰巧有緣與他相會。我曾見他躍上百闔古樹,蒼穹頂上洗禮聖光,那小小腦袋應是裝下了不少領悟】尾狐仰麵望天,一副回憶的神情,又看看少年,說道。

【如今落得這幅下場,不過幸好還保有靈魂,還有一線生機.....】

少年的目光澄澈空明,望著尾狐道【師傅乃我再造恩人,縱使沒有治好我的藍鳳之毒,師傅卻將修煉之法傳授於我,這份恩德弟子謹記。】

尾狐擺擺左前爪子閉眼道【什麼天賦天資,不過都是世俗的粗俗眼光。就算是一品天賦,不用功也是廢物一個。對了,你們洛世家這些年又有新丁誕生了,天賦三品,家族興旺啊!】

【它興不興旺關我什麼事,我早已不是洛家之人】少年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情,眉頭緊鎖。

尾狐露齒而笑【何須動怒,既然你都已經修煉到這種份上了?還怕見洛家的人嗎?】而後其看了看天色道【快到時辰了,你準備準備吧】

少年欲開口而後止,反踱再三,問道【師傅,我有一事藏在心頭,今日一別恐再無機會】

【且說】

【我想......】少年的眼中金光流轉,唇瓣激動的顫抖著,他說話的內容直接被突如其來的鳥鳴遮蔽了,不過尾狐應該聽的見。

聽完少年的疑惑,尾狐不回答,吟了一首古謠,內容大概是

【固有西山,鐵索橋;八百裏險無路至,霧裏看花終不見;居有百家茅草屋,家家有本聖賢書;章法大道在人心,無人聞過賊盜匪;而後有奇才,乘雲破霧;外世艱又險,心機重重,撥雲不見】

吟著吟著,天空出現了一道破空的光芒傾斜而下,籠罩住少年。最後的教誨,少年用心聽著,身形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