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姐的巧手上看了一陣,秋瑤的目光就移到了二姐的腿傷處。
這腿傷是前幾日才落下的,瞧著二姐走路並沒有大礙,應該沒傷到骨頭。而能讓一條腿變瘸掉,可見即便是皮肉傷也傷得不輕,還是應該趕緊去請大夫。
打定了這個主意之後,秋瑤就開始問楊氏了:“娘,你什麼時候去鎮上?”
之前那個於秋瑤的記憶中,隻有鎮上有大夫,可是之前那個於秋瑤已經許久都沒去過鎮上了。災荒年間能有口吃的已經難得,哪裏還有閑錢請大夫。
楊氏看到了秋瑤手裏的玉米麵,很是驚訝:“三丫,你又去管那個男人要糧食了?”
秋瑤承認了:“是啊,誰讓他偷藏的糧食被我發現,我跟他說,想封我的嘴也可以,每隔一段時間必須得給我一些吃的。”
楊氏在秋瑤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我看你是餓久了腦袋餓機靈了,那個男人可不是好惹的,聽說流放之前在朝廷裏是很大的官。小心你把他惹煩了,他直接要了你的小命!”
許是看著糧食的麵子上,楊氏對秋瑤溫和很多,不再大鞋底子招呼。
秋瑤將三十斤玉米麵往廚房的柴堆裏一塞,回過頭來對楊氏說:“娘,你放心,我不會惹煩他,我答應了我天給他送一頓飯。他棲身的破廟沒炊具,即便藏了糧食也吃不痛快。我雖然拿了他的糧,卻能保證他每天有的吃。”
楊氏猶豫說:“還是得感謝人家。明天送飯的時候,我跟你一起過去。”
秋瑤慶幸,幸虧自己提前和那男的約定好,不然楊氏這關還真不好過。
第二天於家做的是玉米麵摻粗糠的烙餅。水呢,依然是秋瑤從空間裏轉移出來的空間小溪水。沒辦法,她不會用扁擔,靠兩隻手肯定打不來那麼大兩桶水,逼於無奈,隻能耍滑。
好在一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香噴噴的玉米麵餅子上,並不曾留意她裝模作樣弄回來的兩桶甜絲絲的清水。
餅子一出鍋,楊氏就撿了一小半出來,用粗布包了,藏進平日裏撿柴的背簍裏。又用家裏的陶罐裝了一罐水提在手裏。然後母女兩個就裝作撿柴的模樣,朝破廟走去。
路上順便撿了些柴,蓬鬆鬆的蓋在背簍上。
和昨天一樣,破廟裏麵那個氣質不俗的男人正盤腿坐在牆角打坐,閉著眼睛,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恩公,我們來給你送吃的。”楊氏四處環顧了一遍,見沒什麼人,便取下背簍從裏麵掏出抱了玉米麵餅子的粗布包放到男人的身邊,又將裝水的陶罐也放了下來。
男人依舊一言不發,閉目打坐。對周遭的一切視若無睹。
楊氏軟軟的碰了一鼻子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秋瑤扯了扯楊氏的衣角:“娘,恩公打坐的時候不喜別人打擾。”
楊氏感覺到自己似乎討人嫌了,尷尬的笑了兩聲,說了幾句她自認為比較得體的感謝的話,然後就提了柴簍牽著秋瑤走開。
秋瑤鬆了口氣,有了今天這一趟,娘對於家裏糧食的來路應該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