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瑤嘴上沒說,心裏卻是實實在在的替東方凜捏了一把汗。
感覺一個人,要從一個泥腿子走到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實在是太難了。
才剛從史俊懿的陷阱裏麵走出來立即又迎來大煜皇帝的迎頭一擊,手裏捏著的又是一把並不給力的臭牌,想要打勝仗,其中的難度並非常人能想象的出來。
她在心裏替他擔憂了好一陣,不由朝他看了一眼,這一看忍不住佩服,都已經是這樣的局麵了,他居然還能好整以暇的坐在馬車裏麵閉目養神。
一臉的平靜淡定,馬車碾過凹凸不平的路麵有些起伏晃蕩,他自老僧入定一般的坐在那,仿佛之前她擔憂的那些事情統統都和他無關似得。
她想起來她才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棲身在四荒村村頭的那個破廟裏,長期的饑餓使他麵黃肌瘦,可是身上那種冷漠肅殺的氣場卻是足足的。當初那就是這麼坐在那破廟裏麵老僧入定一般的打坐,冰冷,淡漠,生人勿進,散發著懾人的冷漠氣場。
那個時候她感覺他冰雕一樣的難以靠近,世外高人一樣的神秘莫測,而現在,他居然成了她的情人,她的未婚夫。
造化真的是個神奇的東西。緣分真是個有趣的遊戲。
不管怎樣,秋瑤的心裏無比的感激,感激神奇的造化,感激有趣的緣分,讓她認識了這樣出類拔萃的東方凜,還讓東方凜愛上她。
思及此,她從小榻上起身,趴到東方凜的背上,伸出胳膊環住他脖子,撒嬌說:“你都不理我了。”
東方凜捏了捏她的臉,寵溺的說:“你答應跟在我身邊,我一準天天陪著你說話。”
秋瑤想起來什麼,問他:“你這次回去大荒鎮之後,還會繼續呆在大荒鎮嗎?”
他若是繼續留在大荒鎮,她自然能隔三岔五的去找他,訴一訴相思。可是現在的局勢看來,他應該不會繼續留在大荒鎮了。
果然東方凜答:“這次回去大荒鎮之後,我會將拜山神的儀式補上,隻有先封了王,對手底下的追隨者們論功行賞,各自授予官職,凡事按規矩來辦,才更方便治理。”
秋瑤了然,封王之後,怎麼也得有一座像樣的王府吧?這樣的一座王府肯定要選一個好位置才可以,地勢上麵一定要大氣,廣博,可進可退,風水好,顯然大荒鎮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就是說為了更好的迎戰大煜軍隊,封王儀式迫在眉睫,而封王儀式之後,他就要離開大荒鎮……
這麼一想,秋瑤的心裏就有些失落,他要離開了,她好舍不得啊。可是她又不能跟在他身邊,她要回家去幫娘籌備二姐的婚事,明年開春之後她還要給家裏蓋一座新房子。
他從這個冬天開始,就要滿天下的南征北戰,而她卻不能跟著他,至少最近一兩年的時間是辦法跟著他的。
他離開了大荒鎮那個小地方之後,位置不斷升高,認識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結實的美人也會越來越多,有意想攀附他的女人,有意想和他結姻親的一方霸主,名門的閨秀,婀娜可意的小家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