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春天家裏的宅子不能動工,她明年春天怎麼動身去西南府找東方凜?
愁……真的是愁。
因為心裏犯愁,秋瑤晚飯都沒有怎麼吃。
夏瑤的晚飯也沒怎麼吃。
楊氏看著兩個女兒都興致缺缺的樣子,原本的好胃口也沒有了,隨便吃了一些就將晚飯收了。
晚飯之後母女三個就早早的睡了。
秋瑤想著地皮的事情,愁的睡不著。原本這地皮,也不算什麼大事,崔氏不接受搬家,那就再想別的辦法就是。村頭村尾,全村後村,總能找到一處地皮給家裏蓋新宅子。
可是重新找地皮,就會額外花費很多功夫,需要很多的時間,口舌往裏搭,如此她就沒辦法在明年春天動身去西南府……說白了,她不是在為地皮的事情犯愁,而是在為不能盡快去見到東方凜而犯愁。
時間已經進了臘月,西南府的戰事還沒有捷報傳來,秋瑤越是等,就越是感覺時間難等。如果可以,她真恨不能現在就飛去西南府。
秋瑤從來都不知道,有這麼一種擔憂和情絲竟是如此纏人。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是夜,老於家的兩個閨女,都沒怎麼睡好。各自躺在床上躺著各自的心上人。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略略睡了一小會兒。
第二天一早,早飯之後楊氏下地了。
秋瑤家裏頭待著無聊,便搬了凳子坐在二姐身邊看二姐做針線。
可是二姐今天實在心不在焉,手裏的繡花針不是戳到這個手指頭就是戳到那個手指頭……
秋瑤看不下去了,一把拿過二姐手裏的針線,勸她說:“好了!別做了!再這樣下去手指頭就要成篩子了!”
夏瑤將針線奪了回去,重新拿起針來,繼續做活。
秋瑤忍不住問:“二姐!你這個樣子何苦呢!你不是說要好好活出個樣兒拉嗎?難道你說的活出個樣兒就是這兒樣子的?”
夏瑤略顯哽咽的說:“我會好好的活出個樣兒來的,可是現在不行,現在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秋瑤歎了口氣,勸慰說:“二姐,你忘了那天在鎮上半仙說的話嗎?他說你和牛大壯是天造的一對,絕配的姻緣,隻不過在最近兩年要受些磨礪罷了。既然是命定的一對,怎麼可能說分開就分開?放心吧,你的大壯哥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夏瑤手裏的活兒停了下來,表情仍舊失落的很,眼睛裏卻是多了幾分希翼:“真的嗎?他真的能回來我身邊?可是他娘說了,任死都不會讓我進門。”
秋瑤說:“人在氣頭上的話你也信?上下嘴唇一拍,今天這樣說,明天那樣說,你要是聽真了你就是傻子!”
夏瑤歎了口氣,沒有說話。眼神空洞,透著滿滿的無奈。就算崔氏今天那句話是氣頭上的,可是眼下這局麵,好多事情都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