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師門中的禮儀很重,這一跪,便從下午一直跪到了天色擦黑。
秋瑤跪的腰腿酸痛,想要離開,看著身邊的人神色肅穆一臉哀戚的,便不好公然走掉。心中不由有些後悔,當初要是找個僻靜的地方跪著多好,想走就能走掉。
正後悔著的時候,忽然肩頭被人拍了一下,秋瑤抬頭一看,便看到了白雲錦的小師妹,大弈國的白皇後。
“師嫂,能不能借一步說話?”白皇後問。
秋瑤正好想找借口離開,便應了一聲,扶著跪的酸麻一片的膝蓋站了起來。隨著白皇後一道從人群中走開。
一路走到了一處僻靜隱蔽的角落站定。白皇後先開口道:“師嫂,今天來的匆忙,還沒有恭喜你呢。”
“白皇後,您太客氣了。”秋瑤的心裏劃過淡淡淒涼,她今年才十五歲,還是個小姑娘呢,居然就做了人家的師嫂了!她發現自己還是比較喜歡於姑娘這個稱呼。
“白皇後?”白姑娘的臉上劃過一道愕然,隨後鎮定下來,“師嫂,我的名字叫白謹慈,謹慎的謹,慈悲的慈。你叫我的名字就好。或者你可以跟我師兄一樣叫我小慈。”
秋瑤暗道,果然不愧是白老先生的孫女,連名字都取得這樣文雅好聽,比她“於秋瑤”這個名字不知道要高雅多少!秋瑤覺得自己的名字壓根就是一路人甲的名字,普通到讓人提不起精神去留意……
現在所有的師門弟子都在忙著太公上人的後事,此刻她二人身邊一個外人都沒有。
秋瑤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問了出來:“東方凜他……他的傷勢如何?”
明知沒有立場問,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理智很努力的壓製過心頭的情感,可是沒有用,她根本壓不住。
白謹慈嗤笑一聲:“師嫂,你明明已經嫁給了我師兄,卻心心念念的惦記著旁人,這樣不太好吧?”
秋瑤笑了笑,看得出來,白謹慈已然被東方凜迷住。
想當初攻破東南王城的時候,匡義王的愛妃薑王妃隻是見了東方凜幾麵而已,就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割了匡義王的項上人頭上門來示好……連薑王妃那樣的少婦都抵不住他的魅力,白謹慈一個十來歲小丫頭為他著迷也不稀奇。
隻是……秋瑤的心裏不大樂意了,反擊白謹慈:“東方凜今天是為了我受傷,我關心一下他的傷勢不為過吧?還有,你和你師兄白雲錦從小一處長大,知道維護你師兄,我和東方凜也曾經一起扛著風風雨雨走過來。怎麼,我不能關心一下他的傷嗎?”
白謹慈沒料到秋瑤會有這麼強勢的一麵,微愣了一下,開口回應:“既然你知道他今天是為了你受傷,那你就更該和他遠著點!他是丟了一幹的國事跑來這裏的,他肩上擔著的事情太多,你已經嫁給了我師兄,你和東方凜再無可能了,你靠近東方凜一次就給他帶來一次無盡的麻煩……”
秋瑤知道自己從今往後應該和東方凜拉開距離,可是這話從白謹慈的嘴裏說出來,怎麼就聽著這麼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