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再熟悉不過的一個城市。這裏有世界級的建築、快節奏的生活、時尚摩登的娛樂享受,無不凸顯出這座城市的驚豔魅力。
每年每月都有好多好多的人去往這裏,本來不再用諸多的文字記錄這樣的一座城市。隻是對於我來說,香港總是有太多特別的情愫吸引著我一次又一次地前往。
對香港的印象,不止是那些摩登大樓、琉璃璀璨的燈火,以及琳琅滿目的精致商品,而是這樣一個地方,總是能給我提供很多的動力、很多的靈感、很多的觸動。。。。。。
這次的香港之行,是要去探望一個舊時的好友。初中畢業之後,她便隨著父母前往香港定居,回首想想這樣的一次別離,竟然也已經隔了多年。去年暑假便和她定下這次相聚日期。
她說:"你來,來看這座披著一襲華衣的城池,來聽一段關於繁華背後隱匿在心中的愛情故事。"
她還說:"故事是真實的。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希望終究有朝一日,某一些人可以透過你深深淺淺、斑斑點點的方塊文字,找到這段情感終究的結局。"
這天中午剛過,從深圳過關,乘坐上香港輕鐵到大埔墟站下車,路程不長,僅僅隻有四站的路。因為距離與舊友約好見麵的時間還早,所以決定前往舊時"大埔墟火車站"舊址,也就是現在的"香港鐵路博物館"去走一走。
實際上,舊大埔墟火車站大樓隻有一層平房,1913年由英人所建,典型的中華民居風格。歇山屋頂,飛簷彩繪,正門山牆塑有牡丹、喜鵲、佛手、紅蝠等都是中國民間的吉祥圖騰。琉璃瓦屋脊上,當中一顆定火珠,左右雙鼇挺立,傳說有驅邪避火的作用。小小火車站台內,數棵古榕參差旁立,綠葉垂鬢,濃蔭蔽日,探身向路軌,仿佛一直在聆聽老蒸汽火車頭由遠而近的轟隆嗡鳴。
從1913年啟用到1983年遷新址,這座火車站整整運行了70年,它見證了香港機車時代的盛衰,見證了大埔墟的百年變遷。如今的它依舊矗立在原地,與不遠處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成為鮮明的對比,就好像是在恒河水中流淌而過的前世今生。
與舊友約好在都爹利街見麵,很機靈地發現自己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提前到達目的地附近,既然如此,便決定前往離此不遠的"砵甸乍街"走一走。
這一條石板街的名字,其實是以香港殖民地時代第一任港督--缽甸乍爵士 (Sir Henry Pottinger)命名的。早期的香港,街道依山而建,為防滑多用大塊石板高低不平鋪成,市民們統稱石板街。隨著香港填海區擴大,街麵改造,當年的石板街也就剩下缽甸乍街這一截了。踏在街道的石板上,假想著在到處都是瀝青大馬路的現代都市中,如果能找一個雨天,撐一把油紙傘,著一襲布衣,獨自走在這條石板路上,邂逅一位丁香一樣的姑娘,那會是一種怎樣的"花樣年華"?
傍晚七點鍾,都爹利街盡頭幾十級石階上花崗岩欄杆周圍豎立著的四盞煤氣街燈,準時亮了起來。據說石階與煤氣街燈相伴已經有近百年了,不知目睹了多少情侶相偎相依、相聚別離的悲喜一刻。
就在昏黃的燈光下麵,我見到了雪。
童年時的雪,就是個美人胚子,記憶之中,她的身邊總是會跟著好幾個仰慕她的小男孩。多年未見,總是日裏夜裏牽掛著她,終於今天見麵,所幸歲月並沒有在雪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隻是一張美麗的臉龐褪去童年時分的幼稚,換上了更為恬靜的成熟感罷了。
如今的雪,看上去更加美麗了。
坐在街角的咖啡廳裏,借著暖黃色的燈光,我細細看著雪的輪廓,心裏想著。隻是她卻一直在沉默,眼睛望著閃爍的街燈,出神。或許她的心早已飛到了很遙遠的地方。。。。。。
"冬,你知道嗎?在我心裏,始終是最愛他的。盡管當初接近他隻是為了忘記另外一個人,可是我必須承認的是,經過很漫長的一段年月的陪伴之後,我發現我自己是真的對他動了真感情的。"沉默了很久的雪,終於開口,但一開始便是一個深深的歎息。
"初相識的那個夜晚,我和他聊天,圍繞著另一個她,言辭之間,卻有不能明言的曖昧。他反複跟她說著人生的無奈,一切總在擦肩中錯過。而我則告訴他,自己若是白狐,也定是千年之前背負著傳說的女子,可為何所有的故事,最終卻隻能在錯失之後,才來留戀?"雪點了一杯藍山,也不加糖,輕輕嚐了一口,便開始講起她和他的故事。
"我們隔著顯示器,彼此都仿佛看到了煙火,絢麗奪目、一瞬即逝,當發現它的美麗時,一切都已成為逝去的永恒。他言顧左右地說著與我初相見時的感覺,甚至暗示說當他見到我時,心頭有著難以抑製的衝動,而那時的我,正站在巴士站台上,絲毫未曾察覺他的存在。"
說起初見的甜蜜,她的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世上所有的感情都是這樣的吧,一開始的時候很美、很美,絲毫不會比童話遜色多少。我想。我不開口接話,不想打斷她關於美好的回憶,隻是偶爾轉過頭去,望著煤氣街燈昏黃的燈光照耀著砵甸乍街夜涼的石階。是的,街的人生易老,天難老,當所有的情事已變成往事,隻有這幾盞最後的煤氣燈依然守著這老石階永遠不變黃色的臉。。。。。。
雪的故事,經過了甜蜜的開頭,便開始往更深一層發展了。她終於和他開始了一段美好的情事。有無數個深夜,當所有人都睡去的時候,她還守在電腦旁邊和他聊天,依依不舍,情話呢喃。
"如果讓她知道了,不怪我讓你這麼晚睡才怪呢!"雪飛快打下一行字。
"她早去夢周公了。"他馬上回複。
"那她明天不會看你的QQ啊?"雪故意堅持。
"她從不上QQ的!"他頗有會意地給她肯定。
雪告訴我,那時她的心,突然就變沉了,錯了嗎?錯了嗎?雪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問自己,她隻應該是個與他萍水相逢的女子,卻為何鬼使神差地在寂寥的夜空下苦苦糾纏?
有時候,雪會想象著和他的未來,或許等到某一天,他會緊緊地將自己擁在懷中,以一通霸道而纏綿的濕吻,將她的全部身心統統奪走。
到那時,又該怎樣才好呢?
每當想到這樣的結果,雪就會感到罪惡感蔓延,然後,她想到了另一個他。。。。。。
"我還是你的寶貝嗎?"
她迫不及待地對著QQ上的另一個頭像發出疑問。